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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雪沉眼看著要從轉角消失,聽見她說話,不由得頓了頓。
許肆月見有戲,連忙乘勝追擊:「我本來就穿得很累,現在鞋跟又斷了一隻,連從這兒走到外面都做不到,你這個做老公的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
顧雪沉明顯在忍耐,過了片刻終於側過頭,皺眉掃她一眼。
許肆月為了逼他露出端倪,把對他的彆扭勁兒和敵意收拾乾淨,挽挽頭髮,露出一點可憐的神色,鼻尖也微微紅了,帶著小顫音說:「看來你無所謂是吧?那我脫掉好了。」
她委屈地俯下身,當著他的面,把兩隻鞋子慢動作脫下來,雪白的腳踩在地面上。
地很涼,又是醫院容易有細菌病毒,她一落上去,就不舒服地蜷了蜷,連泛粉的腳尖都跟著一身戲。
許肆月只想看他表現出在乎,要是過來扶她就更好了。
每一個在意和親密都是他在說謊的證明。
許肆月繼續加碼,眨了眨桃花眼,擠出一丟丟濕潤,低頭去摸手機:「你真不管我啊?那好,我只能自己找人來救場了,找誰好呢……」
她作勢翻通訊錄:「叫司機來扶我?還是通過程熙找找以前玩在一起的那些人?要男生才行,力氣夠大的——」
許肆月垂著頭,驚覺整個走廊的溫度似乎都在降低,有道鋒利視線割在她身上,混著觸底的忍無可忍。
男人的腳步轉了方向,在向她逼近。
許肆月瞄著他的鞋子到了跟前,剛想接著來一段訴苦的戲碼,她手臂就突然被抓住。
「你——」
顧雪沉用包著繃帶的傷手,直接把她從地上拎起來,打橫抱住,她猝不及防,頭靠在他胸口,光裸的膝彎墊在他小臂上,完全被他的呼吸和心跳聲包圍。
臥槽!
這什麼發展!
許肆月最高期望也就是他屈尊扶一下而已,結果他直接抱起來了?!手不要了!
但是不是也可以證明她的猜測沒有錯!
許肆月仰起臉,怔怔盯著他凌厲的下顎線,心跳無法不混亂。
她深吸口氣,輕聲說:「顧雪沉,我現在特別懷疑一件事。」
顧雪沉手臂堅硬,手沒碰她,隔著裙子的布料。
他斂著唇,眉眼冰封,極力遮住眸底那些衝撞的暗色。
這麼多年了,他毫無長進。
看到她受苦示弱,聽見她甜膩的語氣要和其他人求助,想像他被人攙扶,攬著,照顧的畫面,神經就在被無形的手蹂|躪。
不止是現在,很久以前他就曾經試過放手,不看她,不管她,不再被她控制悲喜。
但她的一舉一動,仍然像有無數絲線揪扯他的心臟,他稍一試圖斬斷,就疼得骨碎筋裂。
顧雪沉壓抑著呼吸,問她:「什麼事。」
許肆月躺在他臂彎里,流露出一抹從前那種盡在掌握的小得意,很無辜地笑了笑:「我懷疑你在騙我。」
她指尖點了一下他的心口,決定不要臉了:「你說實話,真正的顧雪沉,是不是在偷偷愛我?」
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她緊靠著的那個胸膛一剎那凝滯,似乎沒有了心跳。
許肆月說這話的時候也沒底,純屬策略性刺探,難免發慌,緊張之下,她手裡的愛馬仕一下子沒提穩,失控地歪倒,裡面的東西稀里嘩啦灑出來,掉了一地。
其中一樣穩穩噹噹,「啪啪」兩聲落在她腳邊。
許肆月呼吸一窒,臉色漲紅:「不是,等會兒,我真忘了,不是故意的——」
等看清是什麼,顧雪沉冷笑了一聲,當機立斷把她從懷裡扔下去,不偏不斜,正好扔在這雙掉出來的平底鞋上。
許肆月悔得險些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