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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收到一封來自李奧納多的信。信不長,是瞞著父親悄悄送到我手上的。在我
撕開火漆的時候,有兩頁紙掉了出來,滑落到地上。
從米蘭為麗莎小姐送上的問候:
洛倫佐先生要求我為您畫一幅肖像畫。我再也想不出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了。您的美麗會流傳千古。等我完成魯多維科伯爵的工作,就會回到佛羅倫斯,並且一直在那裡生活下去。
隨信附帶了一些我畫的速寫,供您觀看。一張是稍許細緻一些的草圖,根據那天晚上的漫畫加工了一下。另一張是從我自己的速寫本里複製的,那是梅第奇家族內部的人特別感興趣的一張畫。
我渴望繼續我的繪畫工作,並希望儘早與您相見。
您的好朋友 ‐‐李奧納多
我揀起掉在地上的紙,認真看著它們。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李奧納多會在朱利亞諾&iddot;德&iddot;梅第奇死後,被要求來完成他的雕塑。因為,他對我特徵的記憶和描繪簡直精確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雖然對於背景庭院的描繪非常簡單,但他用銀尖筆在雪白紙上畫出的我卻異常生動逼真。他細膩地描繪了我的臉龐、脖子、肩膀,似乎比我鏡子裡面的樣子更為真實、莊重、深刻。我在他筆下的造型並不是當時他要求我的樣子,而是之前,我站在朱利亞諾的半身像前,斜著看向畫家時的樣子。他對我的面龐用筆頗多,大約占了整張紙的四分之三,描繪細膩,光影恰倒好處;我的頭髮和肩膀用幾個簡約的線條表現出來。頭部後面是一個模糊的東西,可能是一個發網,也可能是一個光暈。我的眼睛、突出的下巴和面頰都是用白色的石墨仔細刻畫了。
我的嘴角微微上翹;不像是在笑,但又好像有一絲笑意。這是當我看到朱利亞諾眼中的善良時真情流露的結果;當時的我看起來也許像個天使。
我一直看到有些眼花,才把目光轉向另一張紙。
這是一幅快速、簡單的速寫作品,上面的形象勾起了我的回憶;這個景象我好像在哪裡見到過,是和我母親一起看過這幅畫像,就在議會大樓的某面牆上。
畫的是一個掛在絞刑架上的人,他面朝下,手被捆在身後。在這幅畫的背面是畫家作的標註:貝納多&iddot;巴隆塞利的死刑。
這幅畫的內容令人厭惡,實在不適合寄給一個年輕的女孩;我不明白為什麼李奧納多會這樣做。巴隆塞利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封信更加深了我的疑惑。 我希望能夠儘早與您見面……這句話是不是一種愛情的暗示?但他的落款卻用了一個很不尋常的稱呼,您的好朋友。朋友,再沒有別的什麼了。但同時,這封信也使我感到有些緊張:洛倫佐的委任,看來是真的了,而不是什麼故意要討好人的說辭。
於是,我每個夜晚都會等待我的父親,希望他能夠談到關於肖像的事情,或者,更重要的事情,去卡斯楚參觀的邀請。
但我等到的都是失望。父親什麼也沒有說起過。而且每當我鼓足勇氣去和他說起洛倫佐是否提出,由誰來做我未來丈夫時,他總是給我一個否定的答案。
一天晚上,在又一次失望的晚餐後,我回到房間,扎魯瑪提著燈來找我,並且順手把房門帶上。
&ldo;別問我是怎麼拿到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rdo;她說著,從她的緊身胸衣中掏出了一封用蠟封好的信。我接過來,想著這一定是來自洛倫佐的。信的內容讓我大為吃驚。藉助著扎魯瑪的燈光,我讀著:
我尊敬的麗莎小姐 :
請原諒上次您來到我家的時候,我對您的失禮 ;並且也請原諒我今天給您寫這封信的冒昧。我知道我是太大膽了,但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