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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小了,雖然天空依舊灰濛濛的一片,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車外的情況。

&ldo;是這裡嗎?&rdo;阿久津把手從方向盤上拿開,強調很生硬, &ldo;栗木在這裡?&rdo;

&ldo;是的。&rdo;實際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但根據我所得到的信息,應該不會有錯。就算萬一出錯了,也應該是向情報部而不是向我抱怨。

我探身,將臉湊近駕駛座,望向10層樓高的公寓,一看就很高級。那堅固的外牆與藤田藏身的屋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阿久津正把腦門貼在車窗上打量著外面,當發現我的臉已經湊到他面前的時候, &ldo;啊&rdo;地發出一聲幾乎要被嚇破膽的叫聲。他的表情在一瞬間裡變成了一個受驚的少年,人跟著畏縮了: &ldo;我說大叔,不要把臉湊那麼近啦!&rdo;

我一聲不吭地,抽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ldo;你嚇死我了。&rdo;他的臉部有些痙攣,我很想問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死神靠近的寒氣了--正所謂伴隨死亡的寒氣。

&ldo;餵,是那些人嗎?&rdo;我注意到幾個從公寓裡走出來的傢伙,忙指著他們問。

阿久津像上了發條的人偶般猛地直起身,盯著窗外高聲叫道: &ldo;那是栗木。&rdo;

我再次探過身去,雨水以及來往的車輛多少阻礙了一些我的視野,但仍能看到對面馬路上的那群穿西裝的男人。

那些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善類,打傘的樣子倒是算得上端正。只有一個人沒有自己打傘,而是走在一個年輕人的傘下。那是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燙著一頭小鬈髮。阿久津不屑地說: &ldo;栗木這傢伙還是那麼囂張。&rdo;

&ldo;怎麼樣,我沒說謊吧?栗木的確是在這所公寓裡。&rdo;

阿久津只是將後腦勺對著我,繼續盯著窗外。

過了幾分鐘,只見一輛黑色的汽車開到他們面前,待栗木等人上車後,便漸漸消失在我們的右前方。

&ldo;他好像新雇了人。&rdo;阿久津靠在駕駛座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ldo;僱人?&rdo;

&ldo;剛才在栗木身邊的男人我沒見過,一定是新雇來的。&rdo;

&ldo;保鏢?&rdo;很早以前,我曾經負責調查過一個幹這行的男人。

&ldo;大叔,你真的很老土!&rdo;阿久津皺著一張臉, &ldo;不過那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新人。&rdo;

&ldo;為什麼會雇他呢?&rdo;

&ldo;大概是為了防備藤田老大吧。&rdo;阿久津的聲音很嚴肅,&ldo;應該是這樣。栗木那傢伙是個膽小鬼,估計現在嚇得直哆嗦呢。還說什麼要殺了藤田老大,我看是害怕被藤田老大先下手幹掉吧。

&ldo;是嗎。&rdo;

&ldo;餵,大叔。&rdo;阿久津轉頭看著我,眼神認真而堅定。雖然他的眼裡和初見時一樣布滿血絲,卻多了一份真摯。

&ldo;幹什麼?&rdo;

&ldo;你能幫我串下口供嗎?&rdo;

&ldo;什麼口供?&rdo;

&ldo;大叔,你就說你是在撒謊,好嗎?如果藤田老大知道栗木真的在這裡,他一定會衝過來的,一定會的。你說呢?這樣就會很麻煩。所以我們就跟他說,栗木不在這個公寓裡,你就跟我統一一下口徑,好嗎?&rdo;

阿久津的話讓我覺得不可理喻: &ldo;那你一開始別來找我不就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