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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海沒答話，自顧自吃起來，二人又是一陣沉默，只有電視機里的新聞充當著緩和氣氛的bg。

片刻後，厲海放下筷子說：&ldo;沒什麼好道歉的。&rdo;

江瑜一愣，意識到他在接之前自己說得話，猶豫了一下說：&ldo;不，是我不對，我太……自私了，完全沒有考慮你的感受。&rdo;

厲海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邊，&ldo;個人都有個人的立場，沒什麼對錯之分，只能說我們當年太年輕，還不太會處理各自的感情。&rdo;

他遲疑了一下，又說：&ldo;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你說得對，我應該將我的困擾告訴你，這樣或許我們就能避免一場誤會。可我當時覺得……說了也沒什麼用，你一直很羨慕我的家庭，我是說父母在一起，對我也很好，雖然忙碌時常不在家，可至少沒有讓我受什麼苦。&rdo;

厲海說著自嘲地笑了一下，&ldo;不過事實證明，一場婚姻如果連一個家的概念都沒有，那家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所以他們最後選擇了分開，又很快各自都有了新的戀情。&rdo;

江瑜心裡一揪，相比起自己在幼年父母就選擇了離異，而且自己對他們從來就沒有過什麼奢望而言，一直期待著有一天父母能&ldo;賺夠了錢&rdo;就回來的厲海，或許更難以接受最後的結果。

江瑜沉沉地道：&ldo;抱歉。&rdo;

&ldo;他們分開又不是你的錯。&rdo;厲海扯了扯嘴角，&ldo;他們是父母，他們也是人。我當時很難理解，也不想理解他們，可現在卻也能去理解和體諒了。&rdo;

江瑜想了想，&ldo;那……我聽說你之後去了國外……&rdo;

&ldo;我爸給我安排的，最後我被判給了我爸。&rdo;厲海手裡玩著筷子，不怎麼在意地說：&ldo;我當時想離開也好，反正你也不要我了，我家裡人也不要我了，國內都是不開心的事情，換個心情，讓自己長長見識也好。&rdo;

江瑜臉蹭地紅了起來，這跟羞怯，跟歡喜並不同，也不是憤怒，而只充滿了尷尬、難堪和自責內疚。

他緊緊地捏著筷子，好半天才說：&ldo;抱歉……&rdo;

似乎只剩下這兩個字可以說。

厲海皺眉，&ldo;我說了，不用道歉。&rdo;

江瑜不知道該回答什麼，抿了抿唇，&ldo;……抱歉。&rdo;

厲海放下筷子，站了起來。

江瑜能感受到他的不耐煩和焦躁，心裡像被一隻大手胡亂地扭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這種氣氛太難受了，比去梁冰家，面對那群不知道誰是誰的親戚還要難受。

他放下筷子站起來，&ldo;我幫你洗碗。&rdo;

說著將碗盤都收拾起來，很快廚房裡傳來了水聲。

厲海吃了藥，坐在沙發上皺著眉，表面上看他似乎不太高興，但暗地裡他卻一直注意著廚房的方向，豎著耳朵，生怕聽漏了什麼。

這種想要在意，又自我抗拒的感覺厲海也沒經歷過，就好像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一個同性一樣，只是那時候的他許多事還不懂得，所以越慌亂，卻越在意，越在意，就越不可自拔。

而如今，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他習慣性地分析著自己的情緒，試圖找出解決的辦法，他看上去非常的理智。

水聲聽了。厲海忍不住換了個坐姿，將遙控板拿在手裡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