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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楊跟江瑜的孽緣幾句話也說不清，他是唯一清楚江瑜複雜的家庭環境的人，但就算是他，有時候也看不懂這個才剛滿十七的少年。

老楊對江瑜說的話並不在意，實際上他早就習慣了。

&ldo;來籃球社，我應該跟陸正說過了，他沒跟你提？&rdo;

&ldo;提了。&rdo;

&ldo;你這小子。&rdo;老楊伸手想去摸煙，想起這是在教室門口，只得乾巴巴摸了摸衣服說：&ldo;知道我忙還不主動點來找我？非得我來追著你，你心裡才舒坦是吧？&rdo;

江瑜一臉無奈，&ldo;這話說的。楊老師，您好歹也是個成年人，我這叫委婉地拒絕……您看不懂？&rdo;

老楊翻個白眼，&ldo;你別跟我來這套，你那點心思我不知道？明明最喜歡打籃球的就是你，不過是上了高中發現別人都比你高了，你小子心裡不樂意被比下去。&rdo;

老楊見江瑜面色不動，一副軟硬不吃的模樣，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ldo;江瑜，你那三分球是怎麼練出來的，你忘記了？你付出的比誰都要多，現在為了這點虛榮心你說不要就不要了，你對得起你自己嗎？&rdo;

江瑜皺起眉，雖然他跟老楊是&ldo;老交情&rdo;了，老楊啥都好，可就這點婆媽性格他特別不喜歡。你說一大男人，出口就是心靈雞湯，對著十七八歲的熱血小伙子，誰真聽得進去啊？

江瑜摸了摸鼻尖，實在搞不懂老楊是怎麼能繃著張臉皮把這麼肉麻的話給說出來的，教室門口人來人往的，靠近門邊還坐著好幾個同學，江瑜覺得自己尷尬症都要犯了。

&ldo;你……你小聲點。&rdo;江瑜壓低聲音，嘖了一聲，&ldo;至於嗎？我的事我自己說了算，也沒礙著您啥呀？還有，您那籃球社精英一大堆，比我強得多了去了，我何德何能……&rdo;

&ldo;可沒有一個小子有你這麼用心和認真。&rdo;老楊打斷他的話說。

江瑜一愣，老楊接著語重心長道：&ldo;身高優勢，那只是優勢中的一部分。這世界，有天賦有才能的人多了去了，那也就是比普通人多了一些天生的優勢，然後呢？不用心，不付出努力，再好的才能也是浪費！那些個臭小子……&rdo;

老楊似乎想到什麼讓他頭疼的事，砸了砸嘴，費好大力才把罵崽子的話給吞了回去。

江瑜聽出點什麼來了，笑了起來，&ldo;哦‐‐我知道了，楊老師，您是管不住他們了吧？&rdo;

老楊也不覺得尷尬，擺了擺手，&ldo;多了的我也不說，你就說你來不來，一句話的事兒。&rdo;

江瑜想說不來，還沒開口，斜對面班上出來個人。規規整整的校服，筆直的身量，對方轉眼就看到了老楊，邁步迎了上來。

&ldo;教練。&rdo;

老楊一看來人，&ldo;啊，厲海啊。我……找江瑜談點事情。&rdo;

厲海點點頭，目光轉向江瑜，江瑜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他眼睛瞄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他想起昨天的事，頓時覺得小腿肚子都有點抽筋，整個人也不由自主繃了起來。

厲海說：&ldo;昨天你怎麼……&rdo;

厲海故意想逗江瑜，&ldo;你怎麼跑了&rdo;幾個字還沒說完，江瑜突然&ldo;啊‐‐！&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