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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郁氏心裡,烏君國是苦寒之地, 貧瘠至極。
她這輩子都沒出過大昭,自然也不同意郁清梨去太遠的地方,人生地不熟,在自己眼前護著方能心安。
郁清梨笑著給她剝乾果,郁氏不肯接,心內有氣,轉過去不看她。
「當初接你來,原想著你若是能有事可做,也是好的,能斷了對那頭的心思,現在可好,做著做著想往外頭跑,山高海闊,我是管不住你了,等我百年,去了陰曹地府,自然要跟你娘參你一本 」
說著說著,心裡酸澀不已,不肯再說。
見此景,郁清梨心裡也難受,笑著拍了拍郁氏的肩膀,伸手將那剝好的乾果送到她掌心,心裡犯了難,只能以退為進道:「還在商議呢,再說了,容王邀我去,又不是我被宮裡派去的,自然不會受苦。」
郁氏一把丟了她的乾果,道:「不管受不受苦,我總歸不同意,你若真走,我就當沒你這麼個侄女。」
見郁氏說了狠話,郁清梨嘆了口氣,笑著抱住郁氏的胳膊:「不走不走。」
心裡卻有些說不出的難受,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夢,可是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生。
真真實實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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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前院開飯了,老夫人說喊郁姑娘一併去。」
郁氏開口想要推辭,怕郁清梨不習慣與他們同席,卻聽郁清梨笑回:「馬上就來。」
「咱們在這邊吃就是,不去前面擠了。」
郁清梨笑道:「老祖宗肯抬舉我,哪有駁她好意的道理?」
郁氏見她現在成長了許多,心裡不免感喟,伸手挽著她的胳膊,感慨萬千:「你還記得剛來江家的時候嗎?」
郁清梨一頓,笑道:「怎麼突然說起那時候。」
那時候簡直就是叫她雙腳摳地的黑歷史,儘管是原主,那些錯事都與她無關,但是在這個軀殼中,原先的錯事就是由這具身體做的。
笑道:「記得,攪的府中不得安寧,長陵街別人還說,是我氣走了表哥,叫他沒招。」
郁氏笑:「看你現在這樣,倒是放心許多,老祖宗也接納你,對著外人,只說你是我們府里的姑娘,張嘴就是,清梨啊,我們江家的姑娘能差哪裡去。」
郁清梨聽出郁氏口中驕傲的味道,不免也高興:「若不是老祖宗肯照顧,和姑母你一直不顧眾人的反對,將我留在江家,現在我保不齊在崇南老宅被怎麼欺負。」
兩人一路說一路走,不知不覺就到了正廳。
菜已上齊,丫頭候著。
大紅色的桌布綴著金絲穗子,看起來格外莊重,菜式豐富。
江煦之風塵僕僕回來,直奔正廳。
這些日子,他也鮮少回嘉印府,明眼人都知道怎麼回事。
以前江煦之看著郁清梨都恨不得躲著走,現下不僅不躲,還拼了命的往前靠,甚至偶爾出神都是瞧著郁姑娘。
只怕喜事將近,眾人都將郁清梨當半個娘子伺候著。
江家慣於食不言,寢不語。
寂然飯畢,眾人說天冷,起個爐子一起閒聊閒聊,閉上門也舒服。
忽然前院來了信,說宮裡有人來了,便是衝著江煦之的。
一家子緊忙去迎宮中人。
皇上身邊的貼身宮人也沒說什麼,只說陛下傳召鎮遠將軍,要現在就去。
既如此,古川只能急忙去正廳拿起方方沾些暖氣的大氅,給江煦之披上,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的走了。
荊氏嘆了口氣:「才吃完飯,腳還沒歇足,又要走。」
老夫人笑:「好事,瞧著陛下器重我們哥兒,回去吧,外頭冷,晚上做些豐富的,等他一道回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