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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來了，師父有件事想請你幫忙。&rdo;練如煙有些狼狽的躲避封無絕的視線。

為什麼，今天的心魔格外強烈，她怎麼會覺得，她的弟子，是那個人呢？

封無絕看出了好玩的東西，仗著練如煙沒看她，青澀的臉龐露出妖嬈的笑意，&ldo;什麼事？&rdo;

還未長成的容顏，硬是有了絕代的風華。

封無絕話音剛落，練如煙額頭就出了一層細汗，她咬緊牙關，小聲說道：&ldo;不要用這個語調說話！&rdo;

封無絕沒有用靈力，以普通人的聽力，並沒有聽到練如煙的話。&ldo;師父，你說什麼？&rdo;

&ldo;……沒事。&rdo;

她的道心被心魔撼動，每一刻都如同被烈火煎熬，可即便痛苦，她也不願讓這個聲音消失，幾百年了呢？有那麼久，沒聽到那人的聲音。

練如煙一直覺得幾百年來，她過的清心寡欲，有些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已經忘卻那個人，擺脫了情劫，堅定了道心。

可如今看來，一切，都是她的幻覺。

那個人的身影烙在她的元神上，如影隨行。

心魔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不願意除掉自己的心魔，不願意忘記那個人。

&ldo;你幫我彈首曲子吧。&rdo;

&ldo;何曲？&rdo;

&ldo;憶故人。&rdo;

冷汗順著下巴滑落在地，月光中，看不清練如煙的臉色，封無絕卻知道，那肯定是一張蒼白的臉。

憶故人，可有故人憶？

山中憶故人，故人何時歸？鴻飛花絮落，雁回不見君。

練如煙倚在窗邊，望著天邊的明月，她側頭看向在屋中彈奏古琴的封清靈，一時有些分不清楚。

她坐在古琴後的模樣，抬手的模樣，眉頭皺起的模樣，還有緊緊抿起的嘴，都和那人太過相似。

&ldo;無絕……&rdo;

琴音裊裊，封無絕只當自己聽不見也看不到，完全遺忘屋中另一個人。

她已經許久沒彈過琴了，魔界的那群天魔不喜古琴慢悠悠的聲音，而且，她也沒有興致去彈，身為魔君，她高高在上的身份，註定她的身邊，不能有親近者。

為什麼要給她彈琴？只當是消遣，誰讓她現在披著封清靈的皮，當她的徒弟呢？

一曲終了，練如煙還在窗邊倚著，維持一個姿勢，一動不動。

&ldo;明日，似水就會回來，你與她一起下山吧，準備去妖界。&rdo;

說完話，練如煙揮手，綠色的光芒裹住封無絕，將她送回自己的房間。

抬頭看著不遠處的小木屋，窗邊已經沒有人，練如煙定然是又去閉關了。

在坐忘峰後面有一處裂fèng，裂fèng之下有個洞穴，洞穴中，有能保持元神清明的萬年玉髓，也是坐忘峰仙氣最濃郁的地方。

練如煙一般都是去那裡閉關。

&ldo;有毛病，半夜起來聽曲子。&rdo;封無絕嗤笑一聲，躺回床上，她覺得自己也有毛病，竟然就乖乖的給練如煙彈琴！

封無絕就是這樣的性格，喜怒無常。

第二天一大早，封清靈剛醒，就聞到濃濃的飯香味，她深吸一口氣，又捏了捏自己的手，細微的疼痛告訴她，並不是在做夢！

起身跑到外面，只見院中的石桌上，已經擺滿了一桌的飯，熟悉的身影，在布置最後一道菜！

&ldo;似水！&rdo;

封清靈開心的大喊一聲，震得在一旁覬覦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