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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剛才歪頭裝可愛,沒必要啦,我可是都看出來嘍。遙,你表達感情真直率。&rdo;
&ldo;我還沒說你呢!首先,現在早不說&l;裝可愛&r;了,只有大叔才這麼說。&rdo;
&ldo;咦,是嗎?可是之前,是因為遙這樣說,我才記住的呀。&rdo;
&ldo;看來流行語還沒能走國門。你們那兒能上網什麼的嗎?&rdo;
&ldo;嗯,能呀,但都是和日本人用標準語對話,很少與同齡的孩子聊天。日語變化得可真快啊,剛記住的詞語,馬上就過時了。&rdo;
儘管如此,你這麼拼命地記新詞彙,真是厲害呢。我在心裡嘀咕道。
露西亞在家裡讀的是姑媽當年帶走的文學全集一類的書,所以她的詞彙比較陳舊也是自然。不過,她才來日本兩個月,能這般熟練地使用日語,也全拜她的努力所賜。
雖然一年才見一次,但我們這對表姐妹卻極有緣分。年齡、身高、發色都一樣,星座與血型也一樣(所以我們看占卜書時挺省功夫),就連喜歡的男孩類型都一樣‐‐但因為性格相反,我們倆怎麼聊天也不覺得膩。所以對我而言,露西亞與其說是表妹,不如說是最親密的朋友。情況一直就是這樣。
走了一會兒後,前方的萬場大橋映入眼帘。倚靠在欄杆上向下望,可以看見莊內川1的沿岸風景映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美不勝收。但露西亞在身旁的話,就得另當別論了。
還不能讓她看河川的風景。
&ldo;快走!&rdo;我拉起露西亞的手飛奔出去,得讓她的視線一直向前看,得讓她早一秒遠離河川的風景。
露西亞發出了短暫的驚呼,可還是被我強拉著跟了上來。
擦肩而過的阿姨饒有興趣地微笑著目送我們。有什麼好笑的呀,實際情況一點兒都不好笑。
終於跑到了橋的盡頭,我才放慢了速度。跟在身後的露西亞氣喘吁吁道:&ldo;那個,遙……其實也不用這麼在意。&rdo;
我頓時像被凍住了一樣,停下了腳步。
&ldo;遲早都要習慣嘛,不然今後怎麼在有河流穿過的街區里生活呢?&rdo;‐‐我真是太小看她了呀。
突然間,我覺得很難為情,不禁鬆開了她的手。愧疚與歉意讓我的臉頰如火燒一般。哪知她竟然又將我的手緊緊握住。
&ldo;不過……非常感謝你‐‐&rdo;
&ldo;……嗯。&rdo;
我們手拉著手,慢慢地往家走去。露西亞的手,比我的手要冷得多。
每年的聖誕節到正月三日這十天在日本度過,這是片桐露西亞一家人的例行習慣。玲子姑媽和片桐先生是在工作中結識的,他們婚後立即移居到了印度尼西亞。現在兩人已完全適應了當地的生活,甚至加入了印尼國籍。露西亞生下來當然也是印尼國籍,片桐先生希望她同時也能成為一個日本人,所以儘可能地讓她接觸日本文化。在印尼只有三所日本人學校,而且每所都只開設到初中課程為止,一旦畢業,就無法與日本同齡人交流了(首先,露西亞她們一個年級也只有四個人)。要說有什麼與日本人接觸的機會,也只有日僑聯歡會了。所以對露西亞而言,一年一度的回國逗留是她日本文化教育中珍貴的一環。
不過,這次片桐先生突然工作上有急事,只有露西亞一個人先回國一步,緊跟著玲子姑媽預定好在大年三十回國。
然後在十二月二十六日,那件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