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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閣諸事繁多，懷明墨平日原就很忙，如今多出香盜的事，怕會更忙得焦頭爛額。季先生頷首和藹道：&ldo;去吧。辛里多管著些少爺，別像前些年那樣讓他累倒，再忙也不可熬壞身子。&rdo;

季先生不是普通深閨女子，而是武林第一大莊的掌權人，不愛紅妝擅武裝，桃李年華承襲父親之位，成為隱世山莊家主，這一當便是二十餘年，武林上下無不敬重，江湖尊稱濟世先生。面對季先生的囑咐，辛里是不敢敷衍的，戰戰兢兢地回話，貼背薄衣略微沁出薄汗。

&ldo;香盜……&rdo;季先生忽然開口，引來全屋人注意，連已到門檻邊的懷明墨亦停下腳。她遲疑片刻，只問：&ldo;他大概多大歲數?&rdo;

懷明墨不解，思慮片刻，&ldo;感覺同我差不多大。&rdo;

季先生身體微繃，並沒因放鬆釋懷，良久沉默後，她自言自語道：&ldo;哦，下去吧。&rdo;

第7章 第7章

懷明墨無聲退出書房，慢步在松照館院子裡，對適才季先生的話極在意。忽被不遠處的人喚住，聞聲細辨，他淡笑說：&ldo;姜護院，怎麼還在這?&rdo;走過姜典身邊，縱然懷明墨目不能視，仍感到他身上散來的惶恐不安，遂好心道：&ldo;姜護院起身回去吧，季先生並沒怪罪，你不必太驚惶，做好自己本分事便是了。&rdo;

姜典其實更怕自家這位少爺，執拗不肯起身，張口謝罪話，&ldo;姜典護院不力，驚擾少爺安歇，望少爺責罰。&rdo;

懷明墨揮扇的手僵了一下，閉眼暗嘆搖頭也不再語。前腳剛出院子，辛里笑嘆勸言：&ldo;閣主知道的，姜護院為人耿直忠厚，當初季先生看中正是這點，就有些愚人一根筋的腦子，看不來臉色。&rdo;

&ldo;既是優點，同為缺點。&rdo;懷明墨並沒氣惱，不過是有些累，&ldo;與他無關，是我自己有些乏。再說他剛來隱世山莊，我已知這人脾氣忠梗木訥，所以時常能避則避，倒不想讓他誤會我難相處。&rdo;

辛里聞言笑而未語，自家閣主脾氣他最了解，本就是個不好相處的人，看著待誰都極客氣，其實親近的人屈指可數，否則怎會從小被季小姐贈了個無情公子的名號，而且還傳遍整個江湖。

晚汀館中早收到玄機閣消息，謠言堪比夜雨響雷驚得人無措，懷明墨剛回晚汀館，人還沒到文濤閣已有許多人前來匯報，當真把他弄得哭笑不得。好不容易進書房想圖個安靜，偏已有人等在房內。

鄭豐年在垂髫年紀時進玄機閣訓練，約三十個年頭了，算是個老江湖，早些年幫著季貴妃奔走在朝堂間辦事，所以聽到江湖流言後立刻察覺事情嚴重性。在懷明墨回來前，他先後兩次派駱辰出山莊到周遭打探，果然不出其所料，連老弱婦孺都已耳聞。

&ldo;不必多說，我已從舅舅那聽說詳情。&rdo;懷明墨無力的靠坐在麒紋交椅上，腦勺向後仰，明明是舒展的眉心，旁人看來卻像緊鎖般難展，&ldo;鄭大哥，現在江湖上怎麼說。&rdo;

鄭豐年神情嚴肅地站在書桌前，明知閣主已疲累不堪，仍不得不報，&ldo;估計謠言已傳遍武林，連山莊周圍的鎮子裡早市擺攤的商販都聽說了，更不說藏不住秘密的江湖。&rdo;

懷明墨眼前整片漆黑，此刻更覺昏天暗地，他抬起頭正襟危坐，&ldo;朝廷那收到多少風聲?&rdo;

&ldo;已經飛鴿傳書給覃先生，這兩日內就會有音訊。&rdo;駱辰認真回道，全然不見平常郎當散漫的樣子。

&ldo;查不查一個樣，江湖已是如此，朝廷的眼線怕是早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