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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考。”安乐低声道。
“没考?没考试是什么意思!”宁珂倾身捉住他单薄的肩膀,脸都绷起来了,“你到这儿多久了?跟谁一起来了?谁介绍你到这儿上班的?”
“他弟弟都住了一个多月医院了。”林末插嘴,指向白瑾,指向白瑾,“他拦白大爷的车上医院,之后就到这儿上班了,还欠医院一屁股债呢。”
安乐滞了滞,阴恻恻的眼神射向扮无辜的林末,万分期待能以眼神秒杀之。
“本来就是真的。”林末对他笑,一脸纯真。
“安乐,你还没回答我呢。”宁珂轻轻道。
“就如他说的,我弟弟腿折了,我又身无分文,只能到这儿上班了。”安乐轻描淡写道。不想把过往那段灰暗的生活暴露大众目睽睽之下,沙发上的那些人此时正兴味盎然听他们对话呢。
“那你……”宁珂没能继续问,因为三少一个微乎其微的小手势硬生生打断了他,便只好臭着一张俊脸跟林末瞎扯,询问他没见过的安乐弟弟的伤情。
见那俩人就着这话题居然也能聊得十分热烈,安乐无语问苍天,一只骨感的手从桌面滑过,犹冒着浓香的茯苓饼推到他面前,牡丹笑盈盈道:“吃吧,这是特地叫凌沐准备的。”
我说怎么突然叫人做这玩意儿呢,果真是这些饕餮。安乐毫不客气的拈起一块吃将,又自行倒了杯碳酸饮料正要喝,宁珂突然吼:“别喝那个!”
杯里的液体因人的震动而泼洒了些,不巧全被一旁凌沐那一身特别准备的华衣丽服给吸收殆尽,安乐顾不得想着东西为什么不能喝,立马先在遭受无妄之灾的凌沐的脸由绿变黑前迅速跳开,往牡丹身边硬挤过去,手紧捉住他的衣袖,无辜的巴眨着眼望已变成墨脸的凌沐。
一群男女瞬时齐齐暴出欢笑声,七言八语的以安慰之命对凌沐行调侃嘲弄之实。
群鸦啁哳。
安乐置身事外,冷眼旁观,半晌,将视线掉转到牡丹阴柔美丽的侧脸上,觉得这男人真是秀色可餐极了,半年多不见,他越发的雍容艳丽了。
“宁珂见不得人乱吃东西,”牡丹突然偏过头对上他,含笑解释,“比如茯苓糕配碳酸饮料,那是天理不容的。”
明明是温柔无比的话语,听入耳却是嘲讽十足,也不知道是否他真觉得天理不容。
安乐眨眨眼,敷衍一笑。
拾荒 act 64 :劫后
凌晨,耀眼张扬的墨色宝马飞速奔驰在依然车流如潮的主干道上。罗小布一如既往的沉静开场,牡丹一如既往的合上花苞栽种于后座角落里,而宁珂也一如既往的逮着安乐询这问那,恨不得他把分别后的连吃饭睡觉上厕所这等小事都巨细靡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安乐略掉原习礼和萧香的事,只说家里出事了、迫不得已才退学到此的,着重把这三个多月时间里发生的事说清楚——反正他一定会追根问底的。
近半小时后,车子开到林海医院,两方谈话总算是圆满结束了,宁方还算满意,而安乐却已是口干舌燥,恨不得立马下车离去。
“你明天是上什么班?”
“凌晨班。怎么?”
宁珂乜了他一眼,道:“我明天过医院来找你,你别乱跑。”
你来找我做什么!安乐想刺他,随即又想到他的理不饶人的难缠个性,便吞声,朝他摇摇头便下车,轻快的步伐往医院里走去。
病房里的安宁早已入睡,安乐没开灯,站在床边就这走廊上的微些光线沉静的看着他那瘦小的身子陷在一团白棉布里,像朵盛开的白色栀子花,柔弱、娇小、可爱、芬芳。他要小心捧护,为他挡风遮雨,免他孤苦伶仃,免他流离失所,免他为路人随意摘采践踏。
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