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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傳到村裡的時候，老丙似乎聽到了所有人心裡石頭都落地的聲音。

老丙的父親也沒有表現得太沮喪，倒是老丙的堂哥常常來找老丙聊天，安慰老丙。堂哥是老丙大伯的兒子，去年剛剛退伍回來，和老丙年紀相仿。

父親問過老丙：&ldo;還想念書嗎?還想的話，咱就復讀一年。&rdo;

老丙想了想，咬著牙搖了搖頭。

父親嘆了口氣說：&ldo;也好，不念也好。&rdo;

就在老丙想踏踏實實地做一個莊稼漢的時候，學校里來了通知，那個和老丙相同分數的學生出車禍成了植物人，這個錄取名額又還給了老丙。

老丙拿著錄取通知書回到村裡的時候，每個人都像是躲瘟神一樣地避開他。那個放剪刀的人已經坐在了村委會的辦公室里，村裡有威望的人和年輕力壯的人都來了，包括老丙的父親和大伯。

村主任小心翼翼地問：&ldo;先生，您這次換點什麼?&rdo;

放剪刀人看了看村主任，又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只說了一句：&ldo;以後我不來了。&rdo;

村長心中一動，克制著激動的心情問：&ldo;您是說以後不會來了?&rdo;在場的人又是一陣小騷動，老丙的父親和大伯把口袋裡的刀輕輕地收了回去。

放剪刀人說：&ldo;我是說我不會來了，自然會有別人來。&rdo;平淡的聲音卻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村主任的臉上明顯帶著怒氣了，但仍小心翼翼地問：&ldo;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rdo;

放剪刀人說：&ldo;沒什麼意思。&rdo;說著一指老丙的大伯說：&ldo;這次我要你的兒子。&rdo;

在場的人面面相覷，都看著村主任，等待著指示。還沒等村主任發話，老丙的大伯從口袋裡拿出那把鋒利的尖刀，大吼：&ldo;我日你祖宗!&rdo;說著把刀狠狠地刺進了那個人的心臟的位置。

那個人就這麼死了。

村主任指揮大家草草地把那個人埋了，沒人知道放剪刀人的來歷，自然也不會有人去報案。就像是大病初癒一樣，村裡的人都顯得十分疲憊。

村主任對大家擺了擺手，說：&ldo;都過去了，大家都好好過日子吧。&rdo;

一夜無話。

第二天，老丙的大伯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見了。他滿村子問，都說沒看見。他去找村主任，主任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大家一樣地說：&ldo;人都殺了，怎麼還被他說中了?&rdo;

失望有時候就是因為太過自信。

看著老丙的大伯焦急的神情，村主任說：&ldo;別急，你再去找找，我用村委會的廣播給你喊喊。&rdo;

老丙的大伯謝過了村主任，就繼續去找了，剛走出村委會沒有多久就聽到了廣播裡傳來了村長顫抖的聲音：各家都聽好了，每家出一戶代表到村委會集合，&ldo;先生&rdo;來了。我再重複一遍……

老丙的大伯以為聽錯了，又仔細聽了一遍才確認那個人又回來了。他趕忙跑回村委會，裡面已經圍了不少人了。他扒開人群，看到自己的兒子穿著一身黑色的對襟褂子，面無表情地坐在村委會辦公室的椅子上。老丙的大伯張了張口，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7

故事講到這兒，歇一歇。寢室里的三個人都直愣愣地看著老丙。

老丁說：&ldo;你編的吧?&rdo;

老丙手裡的煙已經抽到了頭，眼看就要燒到自己的手指了，可他好像沒有了知覺一樣。

老甲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