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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声笑,极轻的,散落风中,犹带着点点寒意,叫女谷主顿住了,没有下一步动作。
“今晚,还给你。”
他调转马头,朝着曲城方向前进。
女谷主呆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他是说今晚会将画还给她。
她心底那种不舒服的感觉稍稍缓了一些,可是即便是昔耶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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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
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
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
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贫女》。
“主人,还是照原来的···”
远处的人群中,最为靠近谢道欢的青衣护卫轻声请示道,生怕惊扰了正在发神的主人。然而,他的声音还是让谢道欢有一瞬的僵硬,马背上少女怔了怔,侧过头扫了一眼青衣护卫怀中的画轴。
“烧了就行了。”她淡淡地吩咐,那张明艳若桃李的脸上却毫无表情。
看着主人静如秋水寒潭的眼睛,青衣护卫不禁地有些失落与不自在,连忙垂头应声,准备将这幅画或者说这张纸尽快的毁掉。
“等一下···”忽然,他听见主人出声,刚刚要挥下的马鞭硬生生的半道转了方向,鞭子的疾风扫到腿侧,火辣辣的疼,只觉得怀里的画轴没了,已被主人拿过去。
“这画工,还真是不错。”将画轴展开,谢道欢沉吟了一下,然后便蹙起了眉眼,目光落在那一席字句上,脸色渐白。
山有皑雪,
谷有碧草。
云谁之思,
西方美人。
彼美人兮,
西方之人兮。
阴沉不定的眼,忽然生出了嗤笑,轻轻的拍了自己两下头,“原是我傻了,这么一手好字,沈亲之呀沈亲之,未曾谋面甚是可惜。”
“主人?”青衣护卫有些回不过神来,有些吃惊的看着谢道欢莫名其妙的动作,沉声道:“这画可还要?”
谢道欢将画唰的一声扔回青衣护卫的怀里,看着远处暮景沉沉,万家烟火的曲城,声音却是温和似水的,“以后见了青鸾纸,烧掉便是,无须再来请示我。”
“是,属下明白了。”其实青衣护卫并不明白,青鸾纸何足珍贵,可谓是用一张便少一张,章元太子妃与沈夫人皆没入黄土,即便再有同样的技艺,做出来的,也不再叫做青鸾纸了。
上一次找到青鸾纸,还是在一户没落贵族的家里,主人花了千两黄金买下了整整百张青鸾纸,最终却都化作一捧青灰,也不知道,主人为何这样厌恶青鸾纸——要知道,其实主人在家中,有时无事也会亲手做些花笺素纸,送给家中的父兄。但是偏偏就容不下青鸾纸,青衣护卫有些庆幸章元太子妃和沈夫人都已经死了,否则依照主人这样高傲的心性,说不定还真要破了王谢二家女子不入宫的先例,到长安宫里去和那两姐妹一争高下。
“去吧。”谢道欢的手挥了挥,重新驱马上路,在行过青衣护卫身畔的时候,青衣护卫隐约听见主人的唇间呢喃着一首诗——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事实上,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听到主人吟这首诗了,世间上有那么多诗句,偏偏主人最喜欢的是一首《贫女》,又以最后两句为重。
这样一首忧愤怨怼的诗,却独得主人的青睐,还真是让人觉得奇怪。
一个时时念着《贫女》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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