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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像很快就畫好了,李想接過來看了看:「蔣總畫功不錯。」
然後在這個的基礎上微調了一下,用手機拍照,傳入了人口信息資料庫。
蔣天霖有點心慌意亂,有點緊張。
他也想知道這個人是誰。
即使他一定已經死了。
很快結果就出來了,內容很少也很簡單。李想快速的掃了一眼:張瀟,男,業餘攥稿人。死亡年齡18歲。死亡原因癌症。
抓住這幾個關鍵點,他就沒有繼續看下去,而是把屏幕遞給了蔣天霖。
蔣天霖的視線在照片上停留了一會,轉到了姓名上,這一次停頓了很久,最後落到了「癌症」兩個字。
神思怔忪了很久,片刻後,他鬆了口氣。
「怎麼樣?」
「我知道他為什麼找上我了。」
「張瀟是我小學到高中的筆友。我們曾經約定過,大學畢業之後,要一起去看看這個世界。」
「然而我再沒有收到他的來信,我以為他失約了。」
蔣天霖伸手遮了遮眼睛,不過片刻就收了回來,他神色鎮定:「李隊,我要和他重新見一面。」
這其實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
只要解開路翀四肢上的磁場裝置,關在他身體裡的鬼貘就恢復了自由。而等蔣天霖睡著,那隻鬼貘如果想見他的話,自然會悄悄潛入他的夢裡。
李想也可以採取一些保護措施,避免那隻鬼貘逃走或者藏到其他人身上。
這些都可以實現,但卻不能減少蔣天霖所承擔的風險。
因為蔣天霖要見他就必須去夢裡,而夢裡的事情,則完全是鬼貘說了算。
如果那隻鬼貘讓他死呢?
李想其實並不想冒這個險。
但是蔣天霖非常堅持:「我一定要見見他。」
蔣天霖不但堅持,還施加了壓力,李想最終還是同意了。
幾個小時之後,一切布置好。蔣天霖躺在床上進入了睡眠,李想解開了路翀四肢上的金屬環。小蔡手上的檢測器開始快速的波動。
躺在床上的蔣天霖眉頭微微一蹙,隨即緩緩展開,眼皮輕輕顫動起來。
檢測儀上的信號倏忽間消失了。
李想看過來,小蔡點點頭。
入夢了。
這之後發生什麼,就不是他們說了算。
路翀下樓來的時候,就看見言老師坐在輪椅上,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難題,烏沉沉的長髮被束在背後,神色溫和而沉凝。
路翀不知怎麼就想起了對方在他夢中的樣子——
從容不羈,高傲不屑,凜然不懼。
七八分相似的相貌,兩三分截然不同的神氣。
路翀卻偏偏覺得,對方就應該是他夢中那副樣子。
可眼前這人,非但沒有絲毫不羈、高傲、凜然,竟然還雙腿殘疾,不良於行。
路翀胸腔里陡然升起一股不知是對誰的怒氣,隨即又化成滿腔憐惜,再下一瞬卻又覺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錯事。
路翀快被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思繞暈了。
不不不,冷靜,我是來澄清誤會的。
路翀努力掛起微笑,這有兩個好處,一個是不讓對方看到自己感到緊張,另一個就是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緊張。
想到剛剛他當著所有人面一再強調自己夢到了「言老師」,從臉頰到耳朵就控制不住發燒。
他一定要解釋清楚,雖然那位蔣天霖做了一整年的春-夢,但是自己和他完全不一樣!
他是清白的!
言老師,我想給你解釋一件事。
言老師,我想給你解釋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