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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有一股恨意卡在喉咙里,说不清是怪白咰的隐瞒抑或怪自己的失责,只知道心里头很想狠狠地伤害白咰一次。
在白咰的世界里的时候,云萧一直有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在白咰的记忆里,云萧是谁都看不清楚的。
不论是和白咰对桌喝酒的人抑或是在篱江水舞动的人影,云萧全都看不清他们的模样,可是却独独篱江水上那舞动人影的模糊跟其他人的都特别不一样。
譬如说,和白咰喝酒的对桌人,譬如说,和桃花站在一起的那抹影子。那种模糊都是相同的,有点朦胧,有点看不清楚,像是上了薄薄的色彩,看不出那人的确切面貌。
这很自然,所谓回忆的忆起,其实是需要一点刺激的。
好比桃花,他本该也在白咰的记忆中模糊不清,但却因为最近的出现,所以导致他的影像在白咰的脑海里也鲜明了起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放了太久的记忆,有一点点的记得这人存在,有一点点的印象,所以半模糊、半清楚,必须要等到足够的刺激才能够想起。
可是篱江水的那人,不一样。
和所有人那种半模糊的情况不同,那人的身边总是有一层淡淡薄薄的白雾围绕著。
那人回首,那层雾便盖住他的脸庞;那人伸手,那层雾便刻意朦胧那手指;那人说话,那雾便绕在那人的脖子四周里,让传出来的话有高有低,让传出来的声音雌雄莫辨,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要去刻意遮盖这个人的一切一般。
初时云萧不明白,可此刻云萧却似乎有点懂了。
那是一种太过刻骨铭心的感觉,强烈到连说出那人的名字都是个足够的刺激,刺激到只要一点点的沾惹上边,便会叫白咰回忆的万分深刻。
所以白咰从不敢叫那人的名,所以连在回忆里,白咰都不敢思念那人太过。
那是一根刺,深深地扎著。埋入血脉,穿肌透骨,和白咰早就紧紧地连在一块。
它扎的深、扎的久,早已成了白咰的一部份,一旦拔了起来,便会连血带肉让人活生生的疼。
它扎的稳、扎的准,硬死死地开在白咰的心头肉上,好不了也愈合不来,只能任由那伤口不停地淌血腐烂。
从来就不是想不起来,只是不想想起来、不愿想起来,也不能想起来……
云萧知道,从出来的那一刻便知道那人是白咰深入骨髓里的痛。
云萧明白,明白他不应该这样做,明白这件事不能全都归咎于白咰,可是除了这样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他才只有二十来岁,失去了挚友,失去了同伴,他所能的承受的压力早已超出他能负荷的最大范围。
有人曾经说过,当人在受到过度的外界刺激或伤害时,会有一种心里的防卫机制开始作用,藉著将内心不满的负面情绪发泄在其他对像上,用以减少因自我冲突而产生的焦虑与痛苦。
那是一种投射作用,一种想要让所有人也跟他一块悲伤难过的感觉,一种觉得只有他人跟自己一样难过才懂得自己的心情的感觉。
他痛恨白咰这么理智,厌恶白咰可以这么理性,是不是不甘自己的感受,所以便可以讲出这种不关己事的话?是不是他不明白这种难过,所以白咰才可以把话讲的这样漂亮?
太不甘,真的太不甘!为什么只有他必须要这样伤心?为什么只有他必须要忍受这样的痛苦?好恨好恨,他要让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痛,要让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难过,要让所有的人都跟他一样悲伤欲绝……
是啊!他是该让别人也常常那种滋味,应该要让白咰也体会一下这种痛苦!应该把这种悲伤欲绝的情绪让白咰尝尝!可是白咰实在是太坚强了,要怎样可以让他体会到最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