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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緣分啊。」皇甫軒目光熱切的看著陸雲道:「不瞞你說,賢弟兩次見面,都幫了孤的大忙,孤也一直想找機會,幫賢弟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說著神情一黯道:「可是,哎……又怕弄巧成拙,反而害了賢弟。」
「殿下已經幫了我的忙。」陸雲卻搖頭微笑道:「否則,陛下八成還想不起小臣來。」
「你是說?」皇甫軒聞言心中咯噔一聲,臉上浮現出一絲惶恐之色,看著陸雲道:「陛下知道我們見過面?」
「當然,也可能是巧合。」陸雲不咸不淡的安慰皇甫軒一句。
「不,不會是巧合,」皇甫軒卻已經想透了昨日的種種,低下頭,聲音乾澀道:「父皇一定是讓人暗中盯著我們,想看看我們會做哪些小動作。」
「哦……」陸雲敷衍了一聲,便見皇甫軒猛然抬頭,臉色慘白道:「一定是這樣,否則父皇怎會知道我派人去衛閥之事?」
「殿下派人去了衛閥?」陸雲也變了臉色,仿佛皇甫軒犯了多大錯誤一般。
「不是我派的人,是下面人擅作主張,」皇甫軒頹然搖頭道:「父皇昨日重重責罰了我,這也是孤不敢貿然引見你的原因。」
「陛下怎麼罰的殿下?」陸雲關心問道。
「父皇責令我,將身邊的伴讀侍講全都趕出宮去。」皇甫軒神情黯淡道,顯然這件事對他打擊很大,不過方才卻一點也看不出來,皇家子弟的城府確實不一般。
陸雲卻笑了,搖頭道:「殿下恕臣直言,如果是陛下直接下旨,將殿下的伴讀驅逐出宮,那才是真正的責罰。現在陛下讓殿下自己動手,依小臣愚見,非但不是責罰,反而是對殿下的愛護啊!」
「愛護?」皇甫軒被陸雲說的一愣一愣,難以置信道:「你沒看到當時,陛下那副要吃人的樣子,怎麼可能是愛護?」
「父愛向來如此,殿下。」陸雲輕聲說道:「何況說句不著邊際的話,以殿下現今的處境,陛下對你越是疏遠苛難,你就越安全。」
見皇甫軒還是不信,陸雲壓低聲音道:「殿下是當局者迷,你不妨跳出自己的身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想一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這……」聽了陸雲的話,皇甫軒頭一次冷靜的審視起自己的處境來。越想越覺得,陸雲這話似乎有些道理。但他仍然不肯服氣道:「就算是為了保護我,疏遠也就夠了,幹嘛還要三天兩頭的責罵?」
「呵呵,殿下,那是愛之深責之切啊……」陸雲笑著對皇甫軒道:「馬場中,最好的駿馬也是吃鞭子最多的馬,那是因為主人對它期待最高啊!如果陛下真的對殿下不報任何期待,又怎會多費口舌與你?」
「真的嗎?」皇甫軒將信將疑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不可能因為陸雲一番話,就徹底消除和初始帝的隔閡。
「如果殿下願意相信,那就是真的。」陸雲也知道,不可能立即就改變皇甫軒的態度。便把話題回到之前道:「陛下對殿下,還有什麼安排?」
「父皇讓我到尚書省,把那三個問題弄清楚。」提到這茬兒,皇甫軒又是一陣火氣上涌道:「而且不許任何人幫忙,必須讓我自己完成!」說著賭氣道:「我什麼都不摸頭緒,恐怕一年也完不成!」
陸雲卻輕輕拊掌笑道:「方才還是猜測,現在小臣幾乎可以斷定,陛下就是在栽培殿下了!」
「你不要光替他說好話!」皇甫軒有些惱火的瞪了陸雲一眼道。
「殿下莫急,你冷靜想一想,陛下的三個問題,涵蓋了吏部、戶部和刑部,正是一國朝政的三大要害。不是陛下栽培,殿下能有這個,仔仔細細從頭了解的機會嗎?」
「呃……」皇甫軒愣在那裡,良久苦笑的看著陸雲道:「怎麼什麼話到了你嘴裡,都是一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