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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執事夾在中間,確實十分痛苦。何況不少執事本身也有自己的小算盤,這才是陸閥這幾年一盤散沙的真正原因。
……
陸儀正在胡思亂想,陸尚開口了。
「你又有什麼事?」
陸儀趕忙定定神,向陸尚稟報起人選之事。
陸尚聽完,略帶譏諷道:「你是不想得罪人吧?」
「……」陸儀心中暗叫倒霉,誰讓自己不長眼,居然這時候來找不痛快。「閥主冤枉侄兒了,侄兒只是擔心,萬一再選出個陸楓來,難以向全閥交代。」
「那就不要你來選,讓他們自己比試去!」陸尚緩緩說道:「是騾子是馬,全都牽出來溜溜,光在那王婆賣瓜,算是怎麼回事?」
「侄兒也正有此意。」陸儀聞言笑道:「既然閥主也是這個意思,那就讓他們憑本事說話吧!」
「嗯。」陸尚點了點頭,深深看著陸儀道:「老夫還是那句話,陸閥是大家的,你們這些執事,若不愛惜本閥,本閥還有什麼希望可言!」
「閥主言重了。」陸儀忙寬解道:「陸閥上下,都是以本閥為重的。陸儔、陸俠同樣如此,只是在他們的位子上,有太多情非得已。」
「什麼情非得已?鄉愿而已!」陸尚冷笑道:「老夫當了三十年的閥主,還有什麼事看不明白?!」說著他死死盯著陸儀,逼他亮明立場。
「長老會那邊,確實手伸的過長了。」陸儀心中暗嘆一聲,他也分不清楚,陸尚非要搞掉陸儉,是出於公心還是私心。但他很清楚,對面這位垂垂老者,是掌握陸閥幾十年的一閥之主,就算奈何不了人多勢眾的長老會,想要讓自己這個小小執事生不如死,還是易如反掌的。只好表態道:「無論如何,我們這些執事,都是該聽閥主的。」
「知道就好!」陸尚這才面容稍霽。按照規矩,執事向閥主負責,閥主向長老會負責,但這二年,長老會越過他這個閥主,開始頻頻拉攏干涉幾位執事,這是陸尚絕對不能容忍的。
「這次的事兒不會就此算完,」陸尚冷冷對陸儀說道:「陸儉我是一定要換掉的,倒要看看長老會的人,能護他到幾時!」
「侄兒堅決擁護閥主的決定!」陸儀忙斬釘截鐵道。但這話沒有半點營養,因為撤換執事乃閥主和長老會之間的勾當,他這個禮教執事,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
清風苑是洛京城外,陸閥眾多別院之一。規模雖然不大,但粉牆黛瓦、綠柳成蔭、水榭樓台、碧荷滿塘,端是一處消暑納涼的好去處。
此刻,在荷花池上,水榭之中,絲竹陣陣、歌姬曼舞,一身藏青錦袍的陸儉,正在款待幾位白髮蒼蒼的老者。
陸儉端起酒杯,滿臉恭敬的向幾位老者道:「犬子惹出的事端,讓幾位長老受累了,小侄慚愧萬分,只能先自罰三杯了。」
說完,陸儉便滿飲一杯,跪坐在一旁的歌姬,趕忙給他斟滿酒杯。陸儉連飲了三杯,面色微微發紅。
幾位老者自然是陸閥長老會的成員,見狀攏須點頭,為首的一個黑面老者笑道:「賢侄言重了,誰都能看出來,這回是宗主借題發揮,想要甩我們長老會的臉子,咱們怎能讓他得逞。」
「放心,有我們老哥幾個在,誰也動不了你!」黑面老者旁邊的長臉老者也拍著陸儉的肩膀笑道:「他陸尚雖然是宗主,但長老會就是用來制衡宗主的!」
「二哥、四哥說的沒錯,」另一個鬍鬚稀疏的老者也捻須笑道:「他陸尚也是老糊塗了,為了拿掉你這個威脅,甚至不惜自曝家醜,把陸閥的臉面都丟光了,我看他真是不合適再當這個閥主了。」
「這件事,侄兒已經弄清楚了。」陸儉輕聲說道:「都是那個陸信在裡頭挑事兒,這才把宗主引去了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