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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本《中国通史》和《世界简史》,还有《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因为家里没有余钱买别的书,我只有抓住这些有铅字的大厚本子管它懂不懂地往下读。后来几年父亲已经回大学任教,这样我机会进到学校图书馆,读课外书籍我的机会还是很好的。杂七杂八地读了好多书之后,最后我还是喜欢上了哲学。我觉得文学和历史这样的专业跟哲学一比就没有太大的意思了,因为一切社会科学最终的评判者还是哲学。将来与其让人家来评判我对我说三道四,不如我自己掌握这样的手段来自己评定自己。我知道*运动让人们对“政治”这两个字产生了反感,但是那一页应该已经翻过去了。我想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让人因为所谓“政治”这个问题蔑视我和我的家庭,所以我一定要研究研究这政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前好些年,那个阶段你恐怕也知道,大学校园里研究西方哲学成了风,管你是学理工的学经济的更不谈学文史哲的了。流行康德尼采叔本华和萨特,还有弗洛伊德的性学。最时髦的就是萨特的存在主义思潮。整个校园跟疯了一样,年轻人对刚刚接触的西方思潮如醉如痴。现在回忆起来,怎么说呢?好笑么?也不是。想起来心里觉得很苦,一个历史的嘲讽,让我们自己嘲讽自己。再后来,烟敛云收。那一年毕业分配,因为我的成绩优秀分到一个省级文化单位。去报到人家不要,人家说:“我们不要这一批大学生,爱闹事,太不好管。”磨了一个月没有着落,我通过一个熟人的路子到一个区文化馆打工,什么事都做,打扫清洁端茶倒水下街道办些很琐碎又平庸的杂事。就这样我憋着硬干了一年,一年之后下决心考研,劳累了几个月复习功课,终于重新回到了大学校园。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这儿,我比较随自己的意愿行事,比较旁若无人,在外面的那个大社会不合适我生存下去。我不想过分压抑自己去将就,所以还是回来的好。我又读了六年书,相当于又念了一个小学或者中学。读书我很喜欢,像这样读一辈子我似乎都没意见。反正我不想再走入社会中去。你说我这样不算成熟?可能是吧。小时候母亲很疼我,两个哥哥都去了农村,她身边就只有我一个。前年她老人家去世,最伤心的可能是我。父亲在我的整个的童年和少年的时期都不和我一块,尽管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没有办法,两人总很难搞到一个路子上去。
我和妮雅好上是我刚读硕士的那年。一个月光舞会,在学校中央的一座小山包上,树木的枝叶都长在脚下,夜里感觉开阔。月亮就在头顶,看着很大很亮。那是一块水磨石铺花的露天舞池,四周有石头围栏和石头靠背椅。我坐在那椅子上,看人家跳舞。那天本来我特别地没兴致,被一个也是读研究生的同学拖来,说散散心不要一天到晚老是书本子。反正晚上很凉快,坐在那里也蛮舒服。妮雅走过来邀请我,一看就知道她是边疆地区的姑娘,跟我们汉族的女人不一样,突出的额和颧骨,月光下一对闪亮的黑眼睛。昆明城里的少数民族格外多,见多不怪,前几年上大学班上就有好几个,暑假的时候我们还约着到了他们的家乡大理景洪和楚雄去游玩过。但是没有跟其中的谁特别地好,我的个性可能孤僻了些和女孩子交往就那么个程度就为止。妮雅是傣族,她对我一直很主动,她非常喜欢我,那一段时间我们真是好得很。
第二个故事:从此我的生活中就不会有这个女人了(4)
你读过艾芜的《南行记》没有?当然你绝对读过。傣族人的习惯女人担负田间地头的主要的体力劳动,承担了家庭的负荷。原因那书里说过,都是由于缅甸过境的鸦片使那一带男人在丧失了体力的同时也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社会责任,所以傣族妇女特别喜欢汉族小伙子,认为汉族男人会疼自己的老婆,这个习惯今天还保留着一点痕迹下来。
月光下的妮雅很像海涅诗歌里边月光下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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