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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宴會廳外的長街緩步而行，很有些百無聊賴。長街盡頭，煙雲飄渺間站著一人，就沖那長披風，我就認出是楊戩。正不知該迎上去，還是調頭離開的時候，楊戩竟然朝我走了過來。他的黑色披風在夜色中飄得有型有款，立定在我跟前，我才發現他不是一般地魁梧高大。我不想仰視他，就只能低頭看自己的腳尖，只聽楊戩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冷冷說道：&ldo;下一次未必這麼幸運，你自求多福。&rdo;

我心頭划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這是關心還是警告？

我回到瀟湘館時，夜闌珊，人還未進入夢鄉。

紫鵑、婆婆納、初龍和艾莽都等在院子裡。

紫鵑已經迎上來，給我披了件斗篷，半責備半心疼道：&ldo;姐姐，你去哪裡了？叫我們好找。&rdo;

&ldo;我四處走走。&rdo;我人懶懶的，大概是走累了的緣故。

&ldo;回到屋裡再說吧。&rdo;艾莽看著我，雙目清澈如兩潭清泉。

婆婆納和初龍已經上來拉我，初龍掩不住滿懷興奮道：&ldo;阿納準備了小點心，我們五個人趕緊坐下來好好敘談敘談吧！&rdo;我知道他在極度想念之後突然見到艾莽而忘乎所以了。而婆婆納甜心一樣依偎著我嬌笑，我心情略略好了些。

進了屋子，見圓桌上婆婆納精心準備的小點心頓時有了食慾。左右開弓吃了一會子，才發現大家都沒有動筷子，四雙眼睛齊刷刷盯著我。我不好意思笑道：&ldo;剛才宴席上溜出去了，沒吃飽。&rdo;說完，便把視線投到艾莽臉上，他正溺愛地看著我。一段時間不見，艾莽更加英俊豐朗了，如果他能站起來該有多好啊！惋惜完，我才想起要問艾莽問題，&ldo;艾莽，你怎麼會突然來到東方天庭呢？你怎麼會突然變成西天來使？還有你怎麼會有佛祖的三卷佛經？那佛經是真是假？&rdo;

艾莽唇邊始終停著一絲笑意，淺淺淡淡，卻是扎紮實實，溫暖人心的。&ldo;你提這麼多問題，要讓我先回答哪一個？&rdo;

我一時也愣住了。艾莽笑著道：&ldo;你們離開靈河之後，我坐立不安……&rdo;原來艾莽一日在靈河邊偶遇一失足落水的男子，不顧自身殘疾下水救人，後來才知道落水的男子竟是佛祖化身。佛祖常邀艾莽去他的菩提樹下談道，與他說從前苦修之時&ldo;不證菩提，不起此座&rdo;的故事。

艾莽道：&ldo;佛祖的智慧無人能敵，我幾乎要隨他悟道了，人生皆苦，只有徹悟苦的原因方才能涅槃得道。可是玉皇大帝送來函件，我一隻腳踏進悟道的門檻還是出來了，我終是舍不下你們，做不到六根清淨，出不了六道輪迴。&rdo;

&ldo;所以你求了佛祖，不僅給了你西天來使的身份，還給了你三卷真經？&rdo;我神往地看著艾莽。

&ldo;不然呢？難道看著你死？我不救你還有誰能救你？&rdo;艾莽淺淺一笑。

初龍忙拉著艾莽的手撒嬌，&ldo;師傅，那你會留在天庭嗎？絳珠姐姐一心想救神瑛，可是心有餘力不足，我擔心她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rdo;

艾莽神色一凜，黯然道：&ldo;我答應了佛祖，結束天庭之行，就要到菩提樹下潛心隨他修佛法。&rdo;

我的心一沉，原來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無論什麼事情都要付出代價換取。我憂傷地看著艾莽，他的音容笑貌在我的目光中變得潮濕。

楊戩突然到訪，還帶了一罈子陳釀。我十分吃驚，難道這麼晚他還要與我把酒言歡嗎？是我自作多情了，楊戩的興趣壓根不在我，他是找艾莽喝酒的。我有些好奇，艾莽與楊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