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第1/2 页)
鐘樓下,付臨野正端著笏板和隋日知說閒話,見他下階梯,抬手招呼他用飯食。
「咱伯父備了熱湯餅,一塊兒吃點兒?」
隋策模稜兩可地一聲輕笑,有些羨慕他的好胃口。
今天嘴仗付臨野不是主力,難怪瞧著一副精氣神沒處發泄的樣子。
「你自己吃吧,我還有事。」
付大嘴碎盯著他出宮門,狐疑地念道,「怎麼我每次邀他他都有事……」
隋日知好脾氣地替兒子辯解,「肯定是公主有吩咐,世侄勿怪、勿怪……」
隋策迎著淡薄的日光走出皇宮,在巍峨的丹鳳門處收穫了一干羽林衛的問好,他慣來不端架子,笑著和下屬們打了幾聲招呼,不緊不慢走上街。
正值用飯的時間,沿途行人不多,倒是飯館鋪子座無虛席,一路飄出各色油汁的煙火香。他甩著腰間的絡子不動聲色地環顧左右。
這會兒倒是沒怎麼發現災民的蹤影。
隋策信手買了兩包油餅,很快就「溜達」到了安定門下。今日的巡防和守衛足足加強了一倍,那固若金湯的樣子,一看便是挨了上面不少責備。
他趁衛兵換班,和幾個軍官閒來無事攀談起來。
守城兵也隸屬禁軍,早聽說新上任的羽林將軍為人不錯,甚好結交,故而頗賣他的面子,幾個人啃著熱油餅,三兩下開了話匣,嘚吧嘚吧被隋指揮使套出一堆消息。
畢竟此事可大可小,他們的頂頭上司現下已經讓兵部叫去問話了,至今未歸,指不定等下午,新的城門統領就要上任了。
兩包油餅吃完,軍官們客客氣氣地與他揮手別過。
隋策:「慢走慢走,下回得空喊上兄弟們喝酒。」
禁衛副統領夏侯勤藉口宣南門有事急調了一批城門兵,他如果記得不錯,恍惚有聽羽林衛提起,說皇子效和夏侯走得很近。
倘若受六皇子所託,再結合昨日懷恩街的驚馬事件……
這其中因果關聯不消多想便呼之欲出。
隋策把油紙團成了團兒,感慨且無奈地搖頭自語道:「這姑娘家之間的恩怨哪。」
言罷將紙球信手一扔,正中街旁不知誰家店鋪的藤條筐里,補上下一句,「真是愁人咯。」
宇文姝未曾想到,她先等來的不是鴻德帝的旨意,居然是她母親梁皇后。
梁氏乃繼後上位,幼年時作為她唯一的女兒,宇文姝倒與之十分親近,可自從其授封國母,大約是言行為宮規所限,母女倆比之從前疏遠了不少。
她才行完禮,問「母后今日怎麼得空過來」,梁皇后便擰起眉心不言不語地看著她。
宇文姝再一抬眼,幾位大宮女早已屏退了殿內左右。
帘子一放,四周光線陡然昏暗。
皇后的聲音壓得很重:「安定門衛兵之事,是你安排效去辦的吧?」
她不由緊張,立馬將事前想好的說辭脫口而出:「女兒只是想去看冰戲,效他自己……」
「你也別把好壞都推在效一人身上,你什麼心思我能不知道?」梁皇后不等說完便出聲打斷,她語氣異常嚴厲,似乎是沒心情慢慢等她圓謊,「效才十四歲,小孩子似的他能懂什麼?還不都聽你的吩咐。
「昨夜懷恩街鬧得沸沸揚揚,你那點把戲就為了給宇文笙下套,結果呢?人家駙馬站出來幫著解釋,反而顯得你咄咄逼人,你臉上就有光了?」
宇文姝感覺得出母親生了不小的氣,沒敢再講方靈均的事,只小聲辯解:「是她總在宮宴上挑釁我……」
梁皇后聞言愈發恨鐵不成鋼——十七八歲的人了,還如此沉不住氣,小不忍亂大謀的道理說了百遍也聽不進心裡去。
「勸過你多少回,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