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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量披肩的動作頃刻一停,側過眼來,語氣微妙,「你做的?」
「嗯。」商音倨傲地點頭,「是啊。」
羽林將軍指尖的力道不自覺地就放輕了些許,他轉而用兩手捧著,細看半晌也沒找出瑕疵之處,於是探究地瞅她一眼,忽然趁其不備,迅速握住商音的手腕拉到眼前。
她莫名其妙:「你幹嘛?」
只見那纖纖玉指白皙修長,肌膚細膩,水蔥似的不沾俗務,半個繭子也找不著。
隋大將軍很是費解:「……為什麼沒針眼啊?」
「話本上不都說,那些給情郎做衣衫的姑娘扎得滿指頭傷痕累累,十分惹人心疼的嗎?為何你竟完好無損。」
商音用力抽了回來,理理袖子自豪道:「當然了,本公主繡工高超,怎麼可能弄得自己如此狼狽——那都是手藝糟糕的人才會這樣。」
末了便皺眉瞪他,「你少看點雜書吧。」
隋策揪緊著五官感慨世態炎涼,「現實真是缺乏美感。」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她夾了一筷子酸筍,「除開父皇,我都沒給其他男子做過衣物,有你一份是你的榮幸。」
青年卻也不窘迫,笑著收好那份披肩,「是,小人一定拿回去好好供著,子子孫孫一代傳一代,永世不忘公主殿下的洪恩浩蕩。」
商音翻了個白眼,在糖醋裡脊里挑揀花生,「不過有一說一啊,這段時日,你確實幫了我不少忙,本公主並非小氣之人。」
抽空沖他一笑,「送份厚禮給你,應該的。就別客氣了。」
「那你可想多了。」隋策把碗筷端在手上,一副勢在必得地表情,「小爺我生來就不懂得什麼叫『客氣』。」
陪她抖機靈到現在早就餓了,隋大將軍二話不說,便開始風捲殘雲地祭自己的五臟廟。滿桌的酸味他一掃而空,牙口好得連眉頭也未皺一下,看得商音只覺嘴裡泛酸。
庖廚還熱著幾道湯菜,因怕不夠分量,中途又再添了幾回。
到底是餓死鬼投胎,饒是菜分量不少,居然也叫他吃了個七七八八。
商音自己不餓,看他吃得香,在邊上倒是挺高興,仿佛年節回家時的長輩,一個勁兒地勸道:
「要不要再吃點?灶上還多著。」
「這魚肚子沒刺,很嫩的。」
「吃雞啊,吃牛肉,吃裡脊,嘗嘗這根兔腿……」
到最後隋策是真的飽了,抬手擋住她的筷子,「可以了可以了,公主殿下。」
他誠懇道:「便農家的豬也是經不起這麼餵的。」
接著就打了個嗝,證明自己的確難以為繼。
商音見狀,忙招呼下人說,「上酸梅湯,酸梅湯,消消食。」
隋策直起身艱難地吐出一口氣,「唉……」
「現在禮也收了,菜也吃了,酒也喝了。」
他語氣漫不經心,眉宇間卻好整以暇,「重華公主該告訴我,你這葫蘆里,到底謀劃著名什麼了吧?」
商音剛吃進去一口醋溜白菜,嚼食物的動作不覺緩慢下來,她眼珠子轉向別處,那神情明顯是在閃躲。
對面就聽隋策接著道:「瞎子也瞧得出你所做的一切是針對梁家,在南山圍場時你顧左右而言他,我想著大家皆有苦衷,便不欲刨根究底。
「但如今,總該說實話了吧。」
商音肩膀輕輕一垮,似乎嘆了口氣。
她將飯菜和著湯水咽下,無奈地與之相視,終於道:「好啦。」
「你這人其實不壞,看在咱倆一塊兒出生入死的份兒上,就告訴你也無妨。」
她兩手放在膝上,挺正式地開了口:「你知道我娘榮貴妃吧?」
隋策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