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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於是想著,何等辛苦費力才得一串,可不能隨意舍了人,必得等將來成親,誰是我媳婦就送給誰。」
「原本幾個月前便準備回家取了給你的,可惜一直有事情耽擱。」
商音目光懷疑地壓下眼皮,「我們成親之日你怎麼不給?」
「……你那時候像我媳婦嗎?」
這理由算是勉勉強強,她手執珠鏈,再對照不遠處的銅鏡遙遙觀賞,只覺怎麼看,怎麼難看。
「不行不行不行……太醜了。」
公主殿下說話就要摘。
「……」
隋策沒見過如此不給人面子的,忙拉住她手腕,「喂,我一腔溫情,我的心意啊,你嫌丑?!」
商音理直氣壯,「心意也架不住它真的丑啊!太拉低身價了,我不要戴。」
「你有衣裳遮著,戴在裡頭又沒人瞧見!」他繼續堅持。
公主依舊我行我素,「怎麼瞧不見,我自己就瞧得見。」
兩人從爭執拌嘴到動手動腳,一個要取,一個反對,不多時便在床上扭打起來。以至於,端奶茶來的婢女們在外頭叩門,都能聽見裡面的動靜。各自掩嘴偷笑。
「少爺。」
府里待得久的侍婢還是習慣如此喚他,「奶茶熱好了。」
隋策:「進、進來……」
床上的兩位主子張皇收拾好衣著頭髮,一副凜然肅穆的模樣端坐得略顯生硬。
臨睡前一碗熱奶茶是隋家的習慣,據說能夠安神助眠。
婢女收拾完杯盤退出去後,外間的燈便滅了,只屋內留了一盞,照得視野昏昏的,漆得油亮的檀木櫃椅於燭火下近乎發光。
商音是頭一回在旁人府邸過夜。
她枕的雖是自家枕頭,但鼻息里深深一嗅,仍能聞到別的香氣,同隋策身上的,有些類似。
忍不住,就多嗅了幾下。
隋策睡在靠牆一側,閉著眼睛面朝著她,儘管困得犯懶,仍舊開口問:「怎麼了?」
商音道:「聞聞你家床榻上熏的什麼香。」
她湊在薄被裡專注地琢磨少頃,「和你……衣料中的味道差不多,挺好聞的。」
這回他倒奇了,睜眼問:「是嗎?什麼味兒?」
隋策還抬起胳膊特地聞了聞,「我身上還帶香氣?我很少薰香的。」
她答得頗為直白:「有點像爛木頭的氣味。」
隋策:「……」
不愧是公主殿下,永遠都如此能煞風景。
這應當是商音和他第一次頭挨著頭同床共枕。
在南山圍場那會兒,隋策為了避免尷尬,只擁被半靠著軟枕而眠,自是沒有現在眼對眼來得直接。
與之在同一高度平視時,商音才發覺,自上而下看隋策,他的五官眉眼會比以往更深邃。
青年白日間恣意乖張,仿佛什麼事都難往心裡去,然而此刻閉目休憩,眉心卻若有似無地皺著。
可見,也不是全然不在意。
商音一言不發地注視許久,試探性地伸出手。
尚未觸及到他的臉頰,隋策已有所感,掌心覆上來握著她的,先是牽到唇邊輕輕蹭了一下,然後才收進懷中。
身後的燈燭不安地跳了跳,牆上都是巨大的灰影。
她終於開了口:「為難老人家了,一把年紀還受這些罪。」
隋策聽出來這話里的自責,將五指握得緊了緊,語氣儘量自然地表現出輕鬆:「橫豎老爹歲數也大了,就像他自己說的,與其陷於朝里的是是非非,倒不如早點抽身而退。
「他的性子的確不太適合做官。」
話雖如此……
但主動辭官和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