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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大家在這等著，不要亂跑。&rdo;錢錢把一眾人安撫住，轉過來跟我說：&ldo;我得去把那小東西抓住，留著它還得出亂子。&rdo;

&ldo;怎麼抓?村子這麼大，它指不定跑到哪了。&rdo;

&ldo;這附近還有什麼陰氣極重的地方?我覺得它跑不遠。&rdo;

&ldo;老宗祠!&rdo;有人接話道。

我們村子以前有一個宗祠，說來還是何家祖上建的，但後來何家香火漸弱就廢棄了，解放後這裡就被徵用做大食堂，再後來蓋了新祠堂，那邊就再沒有人去過，文革那陣還有人被吊死在裡面，總有人說半夜能看見裡面點著燈，據說還有人影，總之故事編的沒邊，甚至連周圍的莊稼都荒了。

&ldo;何在，你帶路的幹活。&rdo;錢錢用手裡的劍鞘戳戳我。

&ldo;怎麼出去?我可沒你那倆下子。&rdo;我把劍鞘撥向虎視眈眈的骷髏。

四十七、貓捉老鼠

錢錢側著頭的瞄了我一眼,我很清楚的看見他翻了個白眼，這兔崽子!他猶豫了一下，終於伸出右手握住我手腕。透過皮質的手套，我仍然能感覺出他不同於一般人的枯槁五指，甚至沒有一點溫度。他手下沒有輕重，硬是把我手腕攥紅了一圈。

&ldo;你是我親哥啊‐‐&rdo;我甩開他，揉著手腕倒吸一口冷氣。

錢錢吐著舌頭，&ldo;抱歉，我右手沒感覺，要不你拉著我吧。&rdo;他說著很有誠意的伸過手來。

我抓住他的手，就好像握著一把骨頭，跟拎根棒子沒什麼區別。錢錢手指扣在掌心，口中喃喃頌了幾句，當我再抬眼的時候，忽然發現身邊的一切都變了一番模樣。

原本寂靜的天空上滾滾黑氣翻卷蒸騰，四周里滿是隱隱閃現的螢火，就連我腳下的土地亦是一片赤紅，而圈子中央那一柄短劍仿佛包著火，金色的火焰正不安的躍動著。此刻世間萬物都裹著薄紗，磨平了一切稜角。

所有入眼的人都影影綽綽的疊著好幾層，那感覺‐‐如果你把近視鏡摘了大概能體會到一二。外圍的骷髏在我眼裡好似泡影，有種一碰就散的錯覺。

&ldo;走啦。&rdo;錢錢推搡著我，他自顧大步在前面，骷髏唯恐避之不及般各自逃離開，偶有逃不開的撞在他身上便立時散了架。我跌跌撞撞的跟在他後面，沿路碰到的骨頭架子一一灰飛煙滅。

&ldo;原來你看到的世界是這樣的……&rdo;

&ldo;刺激吧?一開始是有點眼暈，不過看多了就習慣了。&rdo;

跑過坍塌的祠堂後，路上遇到的骷髏便逐漸變少，此時我眼裡的村子也有著不同往日景象，褪去村子往日安謐的表象，我看見了鄰居丟失多年的兒子赤著腳坐在井邊，看見了幾年前難產死掉的婦人扒著自家窗沿，還有被燒死的趙家三口怨毒的徘徊在隔壁小李家門前。

太多秘密就這麼光鮮的暴露在我面前，要是給隊裡的人都配上錢錢這樣一雙眼睛，恐怕世上就不會有什麼疑案了。而他，究竟是有多冷漠，竟能如此坦然的漠視周遭的世態炎涼?

&ldo;別盯著它們看，被纏上了我可沒功夫救你。&rdo;

&ldo;你能不能想辦法送送他們?這讓我以後怎麼出門?&rdo;

&ldo;幹這行的就一個規矩‐‐少管閒事。&rdo;錢錢撇著嘴說：&ldo;年輕的時候壞了多少因果，老了都是要還的，老了還不了死了也是要還的，你不知道做這個的都短命麼?&rdo;

&ldo;那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