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第2/3 页)

陛下說，我們師兄妹二人是想借陛下之手去報復王妃。

或許，我們確實有過這樣的念頭。但陛下最後會怎樣做，我們並不能知。

如果陛下願意，大可忘記今夜聽到的一切，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繼續以往的生活。我和師兄絕不會再插手干預，也不會再向王妃尋仇。世景師弟的這樁夙仇，於我們而言，今夜已算是了結了。&rdo;

她微微屈膝行了禮，轉身朝林間走去，待行出數步後，又遲疑著停下來，轉回身說：&ldo;燕軍從華陽關撤離的那夜，我曾暗中跟蹤王妃，親眼見她挾持陳國前鋒大將、威逼風延羲撤回追兵。

今日我假扮王妃與風延羲相見，言語間一直表現得咄咄不善，他也未生過一絲疑惑，可見兩人平日相處亦是如此，早已成了徹底的敵人。

師兄在薊城王宮撞見的事，我不便妄評。但同樣身為女子，我看得出，王妃對陛下、絕非虛情假意。也正因如此，陛下若傷她一分，她便會痛上十分。&rdo;

她扭頭看了眼白原，輕聲嘆息說道：&ldo;想想看，你我還是太過狠心了些……&rdo;

白原淡淡地笑了笑，朝慕容煜遙行一禮，遂攜師妹隱入了林中。

白原行事一向特立獨行、與眾不同，明明有能力直接殺了阿璃，卻偏偏選擇以這種方式來為師弟報仇。

這倒底，是真的出於憐憫，還是想要讓阿璃傷得更痛？

慕容煜怔然佇立在原地，神情冷凝、沉默無言。

半晌，他慢慢轉身，步履沉重的朝軍營的方向走去。

程武也回過神來，拔腳跟了上去，&ldo;陛下！我早就說過，王妃的身份可疑！卻沒想到，她竟然是……&rdo;

慕容煜驀然駐足，&ldo;小武，今夜之事，你就當從未看到、從未聽到。一個字也不許外泄。&rdo;

程武愣了下，不甘地嚷道：&ldo;陛下難道打算放過她？可她殺了先王！那明擺著就是她和東越仲奕合謀做出來的！陛下難道沒有聽見風延羲說，她和東越仲奕在東海住了三年？東越仲奕根本就沒死！先王的仇難道就不報了嗎？要是太子知道了……&rdo;

慕容煜頹然地閉上眼，又旋即睜開，&ldo;夠了！寡人自有主張。&rdo;

程武上前兩步，跪倒在慕容煜面前，&ldo;陛下一世英明，豈能被那個妖女……&rdo;

慕容煜眼鋒冷厲地盯著他，&ldo;大膽！你想抗旨？&rdo;

程武緊抿著唇，繼而悻悻然地說：&ldo;末將不敢。&rdo;

&ldo;你先回去吧。&rdo;

慕容煜努力控制住情緒，吩咐道：&ldo;風延羲在華陽關設下了埋伏，突襲一事還需從長計議。你傳令下去，讓大軍暫且停止拔營的準備。&rdo;

程武忿忿地呼了口氣，領命離去。

山中夜風颯颯，在耳邊鼓吹出嗚咽的低吟聲，像一根細細的弦，牽扯纏繞著慕容煜的心，隱隱作痛。

他不知自己用了多長的時間，才走到了休息的軍帳外。

帳篷是臨時搭建而成，邊角處尚沒來得及嚴實地固定，在風中微微翻卷著，連帶著帳面也顯得有些發皺。帳內昏黃的燈光映出一道女子的身影，姿態靜謐、線條婀娜，似正在低頭做著針線。

慕容煜立在帳前，凝視著帳上的人影，許久，都未能邁出一步。

明明是觸手可及的清晰，卻偏偏又像可望而不可即的虛幻……

阿璃聽到聲響，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