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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還十分潑辣可怕!
若不是上頭吩咐了,假使這姑娘有過激之舉,他也不得還手,他早就把她制住了好麼!
這脾氣,一看就是給縱得沒邊了!
男人退了出去,腦袋上有一堆茶渣,看著已經完全沒了進來時玉樹臨風的模樣,可以說是十分狼狽了。
外頭侍應的婢女見了,也面面相覷。明明方才這姑娘進去還好端端的,怎麼現下生生把人弄成這般?
任豐年這頭也緩緩從房內走出來,步態優雅,滿臉從容,她淡淡的對領頭婢女道:&ldo;你們為何要欺瞞於我?&rdo;
那婢女瞧她這幅樣子,心下也有些怯懦起來:&ldo;婢子甚麼也不曉得,夫人……且放寬心罷。&rdo;
任豐年要給氣死了,勉強維持姿態,秀眉微蹙道:&ldo;你們總是要給我一個說法罷。&rdo;
&ldo;帶我去見你們主子!&rdo;
婢女連忙道:&ldo;咱們主子不見外人的,若是不得允許,誰也見不著啊……&rdo;
任豐年不管,居高臨下看著她,一字一頓道:&ldo;帶我去見他。&rdo;
婢女苦著臉,只覺自己夾在當中非常難做,但若是甚麼都不做,恐怕這位便難以消停下來了,只得對她道:&ldo;夫人且等一會子,奴婢這就去請示主人。&rdo;
任豐年頷首,穩穩噹噹坐回椅子,慢悠悠吃起糕點。
沒過一會兒,那婢女便回來了,只恭敬垂首道:&ldo;夫人,主子有請。&rdo;
任豐年頷首,端莊起身,由她帶著一路向前。
整條走廊透光度很好,四面皆是一扇扇的大窗,上頭縫了朦朧的茜紗罩,外頭山澗里的空氣,皆朦朦朧朧透出來,和風緩緩浸入走廊裡頭,空氣很是清新好聞。
任豐年估摸著,大約走了有半柱香時間,才到了一道朱漆大門前頭。
婢女對她輕聲道:&ldo;主子就在裡頭,只咱們都無法進去,只有您能進。&rdo;
任豐年點點頭,對她一笑。這個婢女也算是有禮,她先頭待她的態度不好,這個笑算是賠禮道歉了。
她挺直了脊背,伸出手推開大門,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要膽怯。
但怎麼能不膽怯嘛!!
無緣無故被拐到這種地方,又沒了記憶,現下就要見到罪魁禍首了,叫她淡定實在是強人所難!
於是任豐年十分不淡定地推開了大門,一步步快速朝裡頭走去。
她現下能肯定的是,這裡的主人不論怎麼想她,都並不想出手傷害她。這個人做了很多事,若是她不堅強一些,很有可能現下早就崩潰了。
……所以這個人的目的是叫她崩潰,而並非是使她受傷。
她亦不是很確信。
屋子裡很寬敞,是她從沒想想過的寬敞。
地面上鋪著整塊的木板,帶著貴氣的光澤,絲毫看不見接縫。四周的牆壁上嵌這幾塊碩大的拱形五彩玻璃,外頭的日光灑在地面上,微微暈開,是斑斕的光澤。
這樣的裝飾很少見。
時下雖有西洋的玩意流進來,但大多數權貴家庭還是並不以此為主流的。可見這裡的主人,至少不是個老古板。
房間的中央,立著一塊巨大的屏風,任豐年瞧著大約有兩人高,上頭繡著一整副秋山細雨圖。
偌大的一副屏風,卻被繡得精緻絕倫,每一個角落都是悉心繡出來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一葉一花,還有天地間微淡卻惆悵的雨絲,大樹枝丫裡頭露出的一把絨絨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