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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也知道,阿辭就是那樣的性子。別人瞧不上任家,阿辭也未必有甚麼感覺。這長安顯貴人家,不知多少張嘴巴,吧嗒吧嗒又堵不住。
堵不住就不堵了吧,任豐年是真覺得無所謂啊,不可能她嫁給皇帝,受盡寵愛,生了太子,還要人見人愛吧?
但路氏就是覺得不成。
她能讓旁人少說些,那便會去做。無論如何,也不能叫自家姑娘遭那些背地裡的閒話。故而她辛苦交際,因著有幾分淡然氣質在,倒是得了許多人的好感。
時間久了,大家看著任夫人端莊大氣,長袖善舞的樣兒,倒是對宮裡那位,據說出身不算好的皇后娘娘有所改觀。這樣的夫人教出來的,風姿儀態大約也差不到哪裡去。
任豐年不知道那麼多,她就是覺得娘親愛交際也是正常,故而時不時也賞些宮中吃食去宴上,好給娘親長長臉。
路氏回了國公府里,便聽青杳報導:&ldo;國公爺今次把時候的芫兒抬了房。&rdo;
路氏嗯一聲,啜口茶道:&ldo;賞兩匹綢緞,一對赤金簪子,和舊年我在曹夫人那頭得的紫玉鐲給她。&rdo;
她又添上一句:&ldo;叫她好生侍奉著國公爺。&rdo;
路氏近年來,也不在意任豪房內的事體了,橫豎他愛怎麼著都成,就是別把自己折騰死了。
她現下要著手的便是越年的親事。
這孩子越長越大,瞧著還是呆呆的樣子。幸好脾氣不暴,大人講的話也都聽得進去,將來娶了媳婦還能和和美美的。今次她進宮去,阿辭也問了越年娶親的事體,還說想讓陛下給賜婚。
只路氏卻拒絕了。
陛下賜婚,自然是莫大的榮耀。但是這種事情還是要你情我願的好啊,何況越年確實是個傻的,叫人家姑娘不情不願嫁過來,又能有甚麼好果子吃?
她寧可找個大氣些的,出身低了也沒所謂,就是不能攪事。這般不但讓府里不安寧,阿辭在宮裡也憂心,不就本末倒置了。
路氏掌著燈,細細密密的名冊一點點看著,她拿著筆一家家勾畫,心中思量著各樣可能性。
天色黑沉,轉眼子時也過了。
路氏喉嚨裡頭有些癢,咳嗽兩聲,面色帶了些許疲倦。
青杳上前服侍她梳洗更衣,還道:&ldo;夫人也該早些歇息,現下又快到夏日裡了,天晚得慢些也是有的。您這總是歇不夠,第二日起來還要理那家事,總是太損身子……&rdo;
青杳跟了她二十多年了,先頭玉芝死了,便只有她最得路氏的心。這麼多年,青杳也不肯嫁人,路氏都瞧在眼裡,面上卻甚少露出來。只她待青杳到底不同些,聽她絮叨這些,也只是笑著拍拍她的手。
第二日路氏一早醒來,便收到了任家主支的信函。
她笑了笑,叫青杳在旁邊讀,她只閉著眼聽。
這繞來繞去,還不是在哭窮?
只當年分家時候講的好端端的,往後錢財上互不相干的,怎地如今又來貼著。
路氏拿手無意識地敲著紅木扶手,露出淡淡的笑來:&ldo;那便撥給他們二百兩銀子。&rdo;
青杳點點頭,猶豫一下道:&ldo;夫人……這老太太信上大約,還不止想要這點銀子呢,若是咱們不給全,他們接著再來哭窮又怎麼辦?到底應酬傷腦筋……&rdo;何況國公府不缺那點銀子。
路氏似笑非笑道:&ldo;那便讓他們繼續來討價還價罷。&rdo;
她一向知曉,周氏這老婦,把自己的面子瞧得比甚麼都重要呢。這一次又一次要錢,開口就是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