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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了起來,齊放來到我的身邊,身上的棉布皂衣連一絲皺摺也未曾出現,他的眼睛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溫度,甚至更冷,看到我的臉時無波的目光出現了一絲波動:&ldo;你是……&rdo;
就在齊放一愣之際,法舟乘機退回到我身側,猛地點了我的穴道,對著舷舷窗外吹了一口哨,嘩嘩地水聲作響,幾個黑色人影闖了進來,踢開了小玉和豆子,那本來看似快要活不成的初信猛然睜開精光畢現的眼,出聲喝道 :&ldo;破!&rdo;
隨著那聲破字,那群黑色人影中一人亮出把銀光閃閃的利刃,割破初信身上的沉重鐐銬,另一個攻向齊放,抱起重陽驕健地跳窗而逃,齊放隨後奔到,初信卻不要命地攻了過來,厲聲喝道:&ldo;快救世子。&rdo;
齊放冷笑數聲,揮掌劈開初信,一抬手揮彪而出,立時法舟的大腿上血淋淋地釘著暗器,他不得以放下了我,身姿如風中剪燕般輕盈地隨黑衣人超窗而出。
一切驚魂未定,黑暗中傳出一個清冷而華麗的聲音:&ldo;齊仲書,你跟著你的主子太久了,恁地心慈手軟,給敵手創造機會。&rdo;
我艱難地抬頭,眼前飄然閃過一片金光,耀得我不得不閉了下眼,再睜開時才發現是一幅閃著金光的緞子,緞子上面繡著艷麗的金絲紅海棠,我努力抬起頭。
黑暗而幽閉的船艙里瀰漫著淡淡的血腥氣,卻依然掩飾不了眼前人卓然卻帶著妖艷的氣質,那雙無比瑰麗的紫瞳,在月光下明明是這樣冷然地凝視著我,卻好似一把鬼異而艷麗的野火,一下子點燃了眼前這個幽暗的世界。
我使勁喚回我的理智,迅速地低下頭,琢磨著接下去的表演,上面已然傳來一聲更為&rdo;華麗&rdo;的嘆息:&rdo;寡人果然睡過去很久了,現如今眼皮子底下原家暗人倒可以隨便地進出,這倒像是明月閣的境界了。&rdo;
那聲音恁是如絲入耳,卻充滿了不可忤逆的帝王尊嚴,而我聽得分明,正是段月容。
早有人過來端了把紫檀香官帽椅讓段月容坐下,一聽這話,在場眾人皆是大變,齊刷刷地跪了下來。
這小子還是那麼喜歡擺譜。!
我剛立起來,看到這個情形,又不得不趴了下來,沒想到還有人比我趴得更慢。
那是齊放。他算是武功最高的,結果面無表情地慢吞吞地跪下來,看來他對於段月容所發出的評論十分不滿。
只聽外面一聲清嘯,卻見有人從窗外如銀蛟一樣滑了進來,卻是那個仇叔,手中挾著一樣東西, :&rdo;主公勿驚,原氏的鼠輩想要全身而退,還早得很。&rdo;
段月容像變臉一樣,猛然綻出一絲燦爛的笑容,過去扶起仇叔,和顏悅色道:&ldo;有仇叔在,寡人方能安然入睡啊。&rdo;
仇叔恭敬道:&ldo;我主弗憂,這西庭質子,屬下已捕將回來。&rdo;
他自懷中抖出二物,一個是初信的屍體,另一個則是個滿身滿面都是鮮血的孩子。
段月容回看那個孩子,紫瞳滿是冷意,隨意拎起他的前襟,拿手擦了擦臉上的血,露出俊美的小臉,果然是宋重陽。
段月容就跟看一隻流浪貓似地盯了幾眼,重陽嚇得泫然欲泣,淚水鼻涕流到段月容手上,嘴裡只顧啞著嗓子哭喊:&rdo;信,信,快來救重陽。&rdo;
他的初信沒有回答,因為她的屍體被扔在地板上,露出姣好的側臉來,俏目猶自圓睜,看著重陽。
段月容皺著眉,嫌惡地把他像個破布娃娃似地甩在地上,輕蔑道:&ldo;宋明磊那免相公一肚子壞水,好歹也是一個凌歷人物,怎麼偏偏養出這麼個傻東西來?&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