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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時雖逢戰國割據,皇室贏弱,大量寶物被太監宮女偷運出宮外而流落於民間,但汝窯依然是西庭嚴格管制物品,故多為土豪巨富私藏,有一位商業夥伴用盡了行賄、走私等各種違法手段也才從西庭只搞到了這一套皇家御用汝窯杯盞轉送於我,求我為其介紹幾個南越之地技藝高超的織娘,可能連當時的張之嚴庫中也僅有四隻而已,我當時看了暗暗稱奇,也曾還暗暗臆想會不會是原非白用過的呢,有一次段月容一大早來瓜洲,我正用這套精美器物悠然品著金峻眉,不小心正被他撞見了。
段月容什麼好東西沒見識過,當下那識貨的紫瞳便盯著那杯盞閃閃滴發了狼光,任憑我怎麼語重心長,言辭懇切地誆他:太子明鑑,此物不過是個贗品耳。
然而他卻認定是西庭皇宮極品御用,然後便要強要了去,我實愛此物,打定主意不給,於是蛇抱懷中誓死不從,他便氣鼓鼓地撩下等著瞧三個字離我而去。幾天以後,段月容不僅證明了他的富可敵國和通天本領,並且顯示了他對於藝術的無與倫比的領悟力和鑑賞力,我的墨園簡直成了汝窯鑑賞天地,除了一隻汝窯六凌洗,八隻汝窯表釉碗……,還有六塊汝窯屏風,上繪六幅春宮秘戲……
時至今日,他是如何搞到了這些許宮中禁物依然是一個巨大的迷團!!!
後面傳來腳步聲驚醒了我,我趕緊端起茶杯,上前幾步,越過蒙詔躬身垂目遞上。
&ldo;蒙詔且退下歇息吧,&rdo;段月容揉了揉太陽穴,閉目重重呼了一口氣:&ldo;顧看著夕顏,別讓他再靠近那個傻孩子,無論這個孩子是不是真正的宋重陽,明月閣的暗人皆會來此,你多派人小心公主。此處有這人伺候便夠了。&rdo;
蒙詔看著我慢慢道:&ldo;這是個生人,要不我讓小玉或是翠花過來吧。&rdo;
段月容一記眼刀又狠發了過來,蒙詔便閉了嘴,走時殷殷叮囑我如何小心,眼中的狐疑卻是越來越深,我諾諾稱是,心中卻焦急不已,後悔不該一時心軟,剛才留下來照看段月容了。
屋中只剩下我與他二人,他把臉深深埋在雙掌中,這種肢體語言一般表明他陷在很深重的迷茫之中,他這個樣子我也只看到過兩次,第一次是在我們逃難時其父下落不明,英雄末路的他面色慘澹,只差學楚霸王烏江刎勁而亡了。
第二次就是當下,然而那時的我無論如何都能冷靜以對,可是如今,我卻是站也不是,蹲也不是,總之莫名地有些六神無主。
我思索再三,決定還是先下船,見了蘭生再做道理,正要找藉口慢慢向外挪出去,那廂里他忽然抬起頭,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一嘆讓我的心肝重重地毛上一毛。
&ldo;今夕……是何夕?&rdo;他托著茶盞,布滿血絲的紫瞳,望著空中明亮柔潤的月嬋娟,淡淡地出聲問道。
我只得也向窗欞頭探了探,心神卻不由一黯,再開口時不禁含著一絲悲涼:回貴人爺,今夜乃是七夕。
這個日子是我和錦繡的生辰,也是我和他的,偏偏這樣一個多情的日子,卻好像是受過詛咒一般,更是我和他一切交集的開始。
他的劍眉微平,嘴角噙著一絲諷意,低頭咕噥了一句,我使勁聽才明白,他好像是在說:&ldo;果然是這個日子。&rdo;
這時船身微震,聽到蒙詔的聲音在房外道:&ldo;主人,燕口已到。&rdo;
我便低頭,殷勤道:&ldo;茶涼了,小人前去取些熱水來。&rdo;
我加快腳步走向門口。
&ldo;急什麼,我看這茶水正好。&rdo;卻聽背後段月容淡淡道:&ldo;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