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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盧倫的身份文碟根本沒用上,因為四處是難民潮,我們很容易地尾隨於逃難的百姓之列,進入汝州境內,卻又不敢靠得太近,因為飢餓的人群一看到小忠和那兩匹健馬,眼睛就發紅。
我便同蘭生拉著馬在一座破廟裡休整。
入夜驚覺河對岸的汝州城內夜市沸然,蘭生同我問了路人甲,方知這日乃是六月十五的夜市,蘭生年青,不待我答應,早已拉起我的手,奮向夜市了。
汝州的夜市自然不比西安的人聲鼎沸,遠近聞名,可依然彩燈飛舞,人來人往,精心妝扮過的女孩子自然人比桃花艷,攜手穿街走巷,捂著櫻桃小嘴看著不遠處的心上人痴痴跟隨,那笑語似銀玲,暗香浮盈袖。
蘭生和我要了兩碗拉麵,吸里呼里喝著,小忠吃不著,便不時對著嗚嗚痛鳴。
這時鄰桌上有人高聲嘆道:&ldo;這兵荒馬亂的世道什麼時候到個頭啊。&rdo;
&ldo;是啊,武安王是個人物,可惜他遇到潘正越啊,那就是周瑜他遇到諸葛亮,沒撤。&rdo;
我扭頭望去,那一桌人有中土人士,亦有幾個西域人士。
&ldo;現下倒還不如住在你們突厥太平啊,好賴國家統一,便安定許多了。&rdo;
眾人似要附合,中間有個大黃鬍子的栗特人卻猛搖頭了一陣,大手一揮,略帶口音地說道:&ldo;哎,你們這些居住關中的漢人不知道,前陣子,我們那偉大撒魯爾可汗剛剛平息了支骨和果爾仁的叛亂,原以為我們可以享受騰格里灑下的金色雨露,安心過日子,不晌宮裡卻傳出消息說可汗陛下得了一種怪病,夜夜惡夢不絕,無法入眠,沒有食慾,對後宮也提不起任何興趣,只是嚷著頭疼,心疼,我們突厥子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的聖容了。&rdo;
眾人一陣稀噓,有個中原人小聲接口道:&ldo;莫不是陰鬼作祟吧。&rdo;
&ldo;我們突厥民間都紛紛傳言陛下為果爾仁的陰魂所緾,是故,國內那些果爾仁舊部都在互相聯絡,那周邊的大遼和大理亦忙著結盟,蠢蠢欲動地要報復我們偉大的可汗,現下我們栗特人亦同你們一樣,終日惶恐。&rdo;
那桌人又感嘆了番亂世無常,天道做孽,便作散去。
我愣在那裡,果然撒魯爾還活著。
難道老天爺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果然讓他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我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如果我們一起摔下山崖時,他把那半紫殤塞給我,也就是現下就在我的胸口發光發熱的這塊寶貝紫石頭,他會不會機緣巧合得到了另一塊紫殤的?
胡思亂想間,我聽到蘭生喚了數聲,這才回過神來。
來至街上,蘭生腐敗地買了包幹果,分了一半給我,悠閒地逛街。
我們走了一會兒,蘭生看我悶悶不樂,就說道:&ldo;前面似有書攤,我們去看看吧。&rdo;
我在一處書攤蹲下翻看了起來,不過是些奇曲野志,沒啥意思,忽地瞅見一本印製粗糙的花西詩集。
我信手一翻,不由自主地細細讀起他的詩詞。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愛戀實在是一件奇妙的事,明明淚流滿面,痛徹胸骨間,似死了一般,卻又感到那蜜一般的甜,不,分明比那蜜花津更回甘美動人,於是便讓人忘乎所以地又活了過來。
就如同曾在鬼門關逗留許久的我,仿佛是為他才活過來了一般,只為那渴望見他的念頭是如此如此地強烈啊。
非白,清水寺中每每傳來你的琴聲依舊思緒動人,你……還好嗎?
正淚盈滿眶,忽地聽到一陣周圍傳來一陣細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