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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未散盡。

&ldo;清兒，你醒了？&rdo;

耳邊響起聲音，剛從夢中醒來的人習慣性點點頭，點完就愣住了。

&ldo;你……&rdo;

腦袋偏向方才響起聲音的一側，&ldo;你怎麼會在這裡？&rdo;

&ldo;清兒的意思，我不能在這裡麼？&rdo;

戒塵似乎在笑，溫和的聲音聽得出笑意。

鳳清微惱，眉頭輕蹙起來。

這個人在這裡才不正常好嗎？那個人從不會讓其他人輕易靠近這個房間，尤其不會讓這個人。

&ldo;嗯……&rdo;他掙了掙，從床上坐起。扭頭，欲言又止。

鳳清又有些惱，面對那個人時，他一向都是想要什麼就說，從來不會覺著麻煩到他，或不好意思，換了個人就彆扭了。

真不好！

他想。

&ldo;先生在此，他在哪裡？&rdo;他問。

這個&ldo;他&rdo;，自然指白玄。

&ldo;他出去了，讓你等他回來。&rdo;戒塵依舊說得很溫和，語氣很淡然。

&ldo;這樣嗎？&rdo;鳳清問一聲，聲音卻低低的，更似在自語。

&ldo;在他回來前，讓我照顧你。清兒想要做什麼？&rdo;戒塵又問，聲音正好打斷鳳清即將陷入的沉思。

鳳清又將頭轉向他，&ldo;謝謝先生，先生知道他出去多久了？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rdo;

&ldo;清兒很捨不得他嗎？&rdo;

&ldo;……唔&rdo;

&ldo;清兒&rdo;

&ldo;嗯？&rdo;

&ldo;以後，便由我來照顧你，可好？&rdo;

&ldo;……為什麼？&rdo;

……

戒塵並沒有回答他的為什麼。

也不待戒塵說，他又說了，&ldo;為什麼由你來照顧我？我並不需要人照顧。世上看不見的人絕不止我一個，可他們都能自己活下來。&rdo;

房內，安靜半晌，然後有人低低&ldo;嗯&rdo;了一聲，是戒塵。

戒塵肯定了他，他並沒有說，你和他們並不一樣。

然而鳳清卻的確和一般看不見的人不一樣。因為他們傷的，只是一雙眼，而他傷的，是整個人。他累不起。

聽到他的&ldo;嗯&rdo;，鳳清卻不見開心，忽然似乎想起了什麼。

&ldo;先生&rdo;他道，&ldo;我一直想問先生，是否能為我恢復法力？&rdo;

‐‐

戒塵又沉默了。

鳳清微蹙眉，以為他怕自己恢復法力後逃跑……當然還有另一個可能：白玄說過，沒有解藥！

&ldo;清兒，他沒和你說過嗎？&rdo;

……

&ldo;沒有解藥，也恢復不了。&rdo;

……

得到答案，鳳清有些失望，可卻不似想像的那般失望。

沒有白玄陪著，鳳清還是嘗試出門，戒塵陪著他，牽著他的手給他引路。

鳳清握著手中大掌，只覺得這隻手和以前那隻不一樣，想著，想著，就多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