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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活在黑暗裡,也許有一天他能找到自己的光,只不過可能還要等很久很久。
劇院工作人員入口的門開了又關,演員們陸陸續續地出來,歡笑著往停車場走。不知道過了多久,所有演員都離開了,門再也沒有開過。
何昊雲衣兜里的一包煙已經抽完,腳邊落滿了菸蒂,他還是沒有離開,靠在牆上不知道在等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門終於再次打開,時旭白牽著喬斐的手走出來,兩人都沒回頭,說笑著一起朝停車場裡剩下的最後一輛黑色摩托車走去。
何昊雲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看著喬斐熟練地帶上頭盔,扶著時旭白的肩膀跨上摩托,最後自然地摟住他的腰。
摩托車從停車場開出,在街角拐彎消失,只留下了很快就散去的煙塵。
何昊雲又重新靠回了牆邊,往口袋裡一摸才發現煙已經抽完了。他只好打了個電話,讓司機來接他。
上了車之後,何昊雲從小型吧檯倒了一杯威士忌,玻璃杯在指尖轉著,卻遲遲沒有舉到唇邊。
好像有人在說話,他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司機在詢問他去哪裡,他咳嗽了一聲,掩飾自己剛才的走神,聲音沙啞道:「回家。」
舞劇閉幕演出結束後的幾個星期之後,喬斐向時旭白要了一份禮物——他想要和他一起去紋身。
他說想要慶祝演出成功,但其實不止於此,他想要慶祝的太多太多了。想要慶祝自己的自由、慶祝重生、致敬愛情、感謝上蒼讓自己遇見了時旭白,還想要慶祝時旭白從來沒有放棄過他。
時旭白卻不同意,原因是怕他疼。
但是他最後還是在喬斐軟磨硬泡之下答應了,時旭白在自己腹部燙傷的地方紋了太陽,而喬斐則是在煙疤上紋了一朵向日葵。
喬斐和時旭白說他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看的情侶紋身,比那些什麼戀人首字母的紋身要浪漫一千一萬倍。
他曾經厭惡花朵,但是卻為了心中的太陽而甘願成為一朵向陽花。
從紋身店裡出來,天色還早,他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商量著要不要晚上去吃火鍋。時旭白說大夏天吃火鍋容易上火,喬斐就說那吃完火鍋再去吃冰激凌,降降火就沒事了。
「饞的你。」
路過一家雜誌鋪,時旭白硬是拉著喬斐進去,找到了前幾個星期出的一本舞蹈雜誌,裡面評論了《朝霞》和作為主演的喬斐。
這刊舞蹈雜誌剛出來的時候時旭白就買了五本,屯在家裡也不知道幹什麼。現在他沒忍住,又想再買一本,喬斐攔著不讓他買,說你是想把所有出版的雜誌都買下來啊。
「差不多吧,我還想把雜誌裡面所有你的照片都剪下來,貼在牆上。」
舞蹈雜誌里滔滔不絕地讚揚了喬斐的舞蹈技術、表情管理和情感傳遞。多個媒體都說《朝霞》是舞劇界的突破,芭蕾和當代舞的融合在這之後必定要崛起。
他們稱讚一個二十一歲的男孩用生命跳出了陪伴與寂寞、勇敢和退縮,在台下能感受到他正在燃燒的靈魂,他把自己的生命當成了藝術奉獻給觀眾。
還有一位舞蹈評論家看過演出後說喬斐一出場時看似不起眼,瘦小的身體好像不會引人注目,可是沒有想到他動作那麼輕盈,可同時又帶著不容小覷的力量,給人他跳舞不費吹灰之力的印象。
喬斐對著雜誌嗤之以鼻,我怎麼就不起眼了呢?我多起眼啊,我穿得那麼綠,像棵樹一樣杵那兒。
身邊氣鼓鼓的小天鵝很可愛,時旭白拿著雜誌交了錢,摟著喬斐的肩膀出了店門。
「寶貝,他說的是看似不起眼。」
外面陽光正好,喬斐身上的寬領塗鴉t恤從肩膀滑下來,露出一點潔白的肩膀,周圍沒人,時旭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