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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危橋忽然提到了四年前的事。
唐彥一愣。
這段時間他和姜危橋之間變得穩定而合拍。
這樣的關係,到底算是什麼關係?
親密中帶著疏離。
穩定中又有些害怕。
有太多問題橫在兩個人之間,並沒有徹底解決。他一直沒有想清楚,於是也只好沉默不,把很多事情放下來。
而姜危橋現在提到的,恰恰屬於揭過不提的那部分,屬于敏感的一點點過往。
唐彥安靜了一會兒,緩緩開口:「你是說……我第一次去新蘭亭,我們在樓頂認識那個雨夜嗎?」
「嗯。」
唐彥深吸了一口氣,維持自己表面的平靜:「你從來沒有和我提過,第一次見到我的感覺。」
「迷茫。」
「迷茫?」
「對,你很迷茫。」姜危橋道,「那天他們跟我說,今天來了一條『大魚』,喊我去看。」
他其實已經很累了。
那一個月母親的情況非常糟糕,幾次出現痙攣,各項身體機能下降,而追債的人讓他沒有時間喘息。
對世界的惡意幾乎達到了定點。
新蘭亭其他的酒托拉他去看在卡座里孤零零坐著的唐彥。
周邊燈紅酒綠,可是這樣的氣氛一點沒有把他沾染,他坐在那裡,跟整個世界好像都沒有關聯。
看上去是大四的人。
眼神清澈的比自己這個成年輟學的看起來還年輕一些。
「帥不帥?」旁邊的人推他,「你都看呆了。」
於是他回過神來,嘴硬:「就這?也就那樣吧。」
「聽說是慈鑫集團的富三代。家裡有錢死了。」同事說,「姜危橋你要是傍上了這個公子哥兒,絕對能升榜一你信不?讓那個天天當第一的傢伙也看看,不是只有他會撈錢。」
「我現在客人不少了,不差這一個。」
「可是這一個,頂你那一百多個客人。」同事說,「你要不上我上了啊。我跟你說要不是看你欠了一屁股債,我才不把這麼好的機會讓給你。」
姜危橋沉默。
他回頭有去看孤零零的唐彥。
他聽說過唐彥。
母親為愛拋棄巨額財富,父親為愛入贅豪門。
他應該是在父母的呵護中驕縱著長大的富二代。
這樣的天之驕子,應該什麼都有了。
為什麼還會這麼孤單?
為什麼眼神里都是迷茫?
……不,唐彥本人也像是一團迷霧,讓他有探究的欲望。
於是他對同事說:「少來,我的客人,絕不可能給你。」
有時候他捫心自問,也說不清楚是不是在那一刻已經對唐彥有了感覺。
「你明明前途一片光明,可是眼神里都是迷茫。」姜危橋對唐彥說,「我在想,這個人應該是好騙的……果然,挺好騙的。」
唐彥:……
「嗯,當然現在就不一樣了。」姜危橋預感到了某種危險,連忙找補,「現在你有很明確的目標。我是個俗人,也不太懂什麼人生在世的意義之類的東西。可是……人活一輩子,不就圖個追求嗎?這樣,才算是活著。」
「你呢?姜危橋,你的人生追求是什麼?」
「我母親……你應該也有聽聞,在三年多前就去世了。妹妹現在在英國讀本,弟弟也去了寄宿高中,我算是無事一身清。所以我特別清楚知道我追求是什麼。」
有些人追求事業有成。
有些人追求身體健康。
有些人追求還清債務,母親醒來,弟妹成才。
有些人追求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