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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陸北堯好不容易醒了,盯著床前的人愣怔了好一陣子,聲音沙啞地喊:「爸,媽。」
看到戚析的那一剎那,陸北堯頭疼欲裂,他按著太陽穴問:「你是誰?」
陸母吃了一驚,「堯堯你說什麼?那是戚析啊。」
戚析!陸北堯腦中的神經瞬間被揪到一起,連著五臟六腑疼,戚析這兩個字就像是一個控制他疼痛開關的按鈕,一想就頭疼。
「不認識……別提他了。」
陸父陸母立馬噤了聲,不知所措地看著戚析。
戚析僵直著身子,回神後他伸手按了床頭的鈴,然後退到門口,離開了陸北堯的視線範圍。
齊鍾磊仔細看了陸北堯的檢查報告,又單獨給他做了一套記憶測試。
等結果出來,戚析和陸父去齊鍾磊的辦公室討論病情。
齊鍾磊拿著幾張紙說:「他沒有失憶,車禍使他腦部受重創,破壞了他的對於記憶、身份,環境的正常整合功能,但就剛剛的測試結果來說,他沒有喪失過去的記憶,他記得自己是誰,記得自己的父母,甚至記得自己大學學了什麼專業,因此他的正常生活不會被影響,只要等身體恢復就好,只是很不幸,裡面最重要的部分,關於你的記憶點他出現了差錯。」
「什麼意思?」戚析問。
「他完整保留了與你相關的記憶,但對象換了人。」齊鍾磊有些不忍心說下去,「就像被偷換概念,在他和你對同一個事情的表述里,地點行為所有要件都能重合,只是和他一起的那個人不是你。」
「那是誰?」
「我不知道,他沒說清楚,但他在努力回憶,應該是有那麼一個人的,」齊鍾磊想了幾套措辭,最後委婉地問道:「車禍是意外嗎?」
戚析把臉埋在掌心,弓著腰說:「是,純粹的意外,前面的車在雨天打滑,直接側翻倒在我們的車上,往我這個方向倒的,原本應該是我受傷,他撲過來全擋住了。」
齊鍾磊原本一肚子的揣測瞬間失去了意義,他原本想問:那他心裡會不會有什麼重要的人?現在來看,這個問題完全是對他倆感情的侮辱。
他換了個問題:「那有沒有你們最近頻繁提起的人?很有可能因為這個名字的頻繁出現使他的記憶錯置。」
戚析沒說話,齊鍾磊讓他好好想想,又提醒他,暫時不要去改變陸北堯的記憶,防止影響他的身體恢復。
戚析出了主任醫師辦公室,沒去陸北堯那兒,他先回了趟家,洗了澡換了衣服,又把陸北堯的換洗衣物漱洗工具都收拾好一併帶著去了醫院。
陸北堯看起來大大咧咧,其實又潔癖又事兒逼,戚析知道他肯定用不慣病房裡的東西。
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到陸北堯沙著嗓子向陸父陸母說道:「我男朋友叫戚柯啊,我不是大學一畢業就把他帶給你們看了嗎?你們不是接受了也挺喜歡他的,把他當親兒子看的嗎?」
「我和他從高二到現在,十多年了,我怎麼可能認錯人。他去英國了,他去讀研究生,要一年你們忘了?他上次回來還給你們帶了一堆禮物。」
陸北堯振振有詞,「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怎麼可能忘?」
陸母忍不住了,她解釋道:「你說的媽都知道,可那不是什麼戚柯,那是——」
「那是戚柯。」戚析站在病床門口,拎著兩大包陸北堯的東西,他搶白了陸母想要說出的話。
「你說得對,那是戚柯。」
陸北堯望著那個人,戚析眼睛紅腫眼底青黑,臉上沒有一點神采,陸北堯看得莫名的很心疼。
他問:「那你是誰?」
「我?」戚析放下手中的袋子,坐到了陸北堯的床邊,他往陸北堯的水杯里放了根吸管,自然地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