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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示弱是親密的,是不克制的。
「抱歉,昨天是我的問題。」燕知從床頭摸了一件開衫披上。
他想站起來。
只是發了大半宿燒,渾身的肌肉都酸得發疼。
連撐著床邊穿鞋的簡單動作都讓燕知滲出來一層虛汗。
「是我留你的,給你添麻煩了。」燕知承認得坦蕩,說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多虛弱,說到後面幾乎已經低得聽不見了。
要不是看到牧長覺倒水的動作一頓,他都不能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聽見了自己的話。
「不麻煩。」牧長覺的眼睛微微眯了眯,「我遇上過的麻煩,比這可麻煩多了。」
燕知啞然。
因為無可辯駁。
也因為他實在有些說不出話了。
「抬頭。」牧長覺的手握著他的後頸,把藥抵在他唇邊,「張嘴。」
燕知自己用手把藥和水都接過來,「謝謝,我自己來。」
牧長覺看著他,什麼都沒說,把手裡的東西都給他了。
喝完藥,燕知稍微緩了一會兒,起身到冰箱裡拿了一袋蔬菜汁化凍。
牧長覺不在的時候,燕知可以很自如地跟他的投影共處。
可是現在牧長覺本人在這,他反倒不知道應不應該招待他。
燕知站著還是吃力,只是礙著牧長覺還在看他,只能不動聲色地撐著廚房的桌子。
兩個人都不說話,較勁一樣沉默了一分鐘。
蔬菜汁在微波爐的燈光里轉動,直至慢吞吞地冒出一些細碎的氣泡,在玻璃上熏出一層起伏的霧。
「你去坐著,」牧長覺過來,託了一把他的腰,「熱好了我拿給你。」
他的聲音放低了一些,少了很多壓迫感。
這種好說好商量的話,燕知是聽的。
他走到書桌旁,解鎖了電腦,開始和往常一樣檢查郵箱。
已經快八點了。
燕知快速掃了一眼郵件,揀著最要緊的剛開始回復,牧長覺把他的蔬菜汁端了過來。
他的早餐還太燙,燕知習慣回完兩封郵件再開始喝。
等他完成了早餐和郵件回復,燕知又簡略瀏覽了一下神經領域內的文章更新。
這都是他日常必做的功課。
蔬菜汁和工作開始他的一天,苦澀和投入感讓他找到清醒和平靜。
等他關上電腦準備換衣服去辦公室,幾乎已經把屋子裡的另一個人忘了。
牧長覺靠在他單薄的可摺疊小沙發上,似乎在皺著眉出神。
和過去相比,燕知發現牧長覺有一點很明顯的變化。
他變得愛皺眉了。
以至於哪怕在表情平靜的時候,他的眉心也總有兩道極淺極細的豎紋。
完全冷靜下來之後,燕知有些拘謹,「我準備去實驗室了,你需要人過來接你嗎?」
「接我去哪兒?」牧長覺抬頭看他,目光逐漸聚焦。
燕知眨眨眼,「去……片場?」
「陳杰今天會把我接下來的日程發給你。」牧長覺提醒他,「按照你和劇組的合同,任何我需要你指導的鏡頭,都要求你本人在片場。」
「我知道。」燕知記得合同里的每一個字,「但是今天不是還沒正式開拍?到這周末之前,應該還有布景調整?」
「是的,但我還沒說完。」牧長覺看著他把筆記本塞進書包里,「你的合同義務里還包含對我單獨的輔導。」
燕知會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麼一行小字。
大意是領銜主演可以對他提出額外細節化的單獨指導。
就這部以人物關係為刻畫對象的電影來說,牧長覺是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