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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個晚上,回到空無一人的房間裡,他靠在沙發上總是會想那天的話,從最早對自己的苛責到現在,摘了耳機閉上眼,就只能聽見蕭程說的最後那句話。
而脖子到肩部的小提琴紋身,成了祁夜每晚入睡的最後稻草。
就這樣一路到了決賽,因為過高的吉他水平和鮮明的個人特色,很多粉絲都發現了這個藏在酒吧近六年的寶藏歌手,連著好多家演藝公司找上他,問簽約的意向。
但祁夜都沒簽。
臨近決賽的前一周,祁夜搬離了導演組定的酒店。
粉絲依舊是蹲守,酒店的預定房間被哄搶一空,連著主辦方都沒想到會如此有熱度。於是官方社交帳號下,寫了類似於理智追星的字樣。
祁夜看了眼就關了,背著吉他走進旅店。
——連酒店都稱不上。
像是獨創的民宿風格,或者說,單純地就是破舊。
祁夜進店的時候,頭頂上的霓虹招牌噗噗了兩下,漏了幾點火花下來。
「標準大床房。」祁夜把身份證給老闆,「預定了一周,後續可能還會再續訂。」
老闆接過證件,在桌上型電腦前啪啪敲著字,可能是覺得有點熟悉,他轉頭瞥了祁夜一眼。
於是祁夜把口罩往上拉了拉。
拿著鑰匙上樓,祁夜打開吱嘎作響的木門,伴著木質地板的氣味,幽暗的光線透出來。
旅店就三層,外加一個能抽菸的吧檯和樓頂。內里環境倒出乎意料,還算上整潔,該有的也都有。
祁夜沒多大要求,就提著大箱子進去。
門咯噠輕輕關上,世界又只剩下他一個人。
窗戶外的燈光迷離,把整個兒巷子打得亮堂,祁夜沒法抬頭就望見夜空真實的顏色,更別提星星了。
祁夜靠在布藝沙發前,點了支煙。
這幾天沒什麼事,除了去彩排走場和練習吉他外,其餘時間就坐在旅店的天台吧檯前,抽菸喝酒。
房間裡的空酒瓶越來越多。
凌亂的樂譜混著譜夾,放在桌子上。
但那一枚小提琴的掛件卻被祁夜專門隔了一塊地方。
牆上貼著決賽前的各類安排與日程,祁夜就盯著發呆,時間在此時仿佛留了空,和酒精一起麻痹神經,模糊在一起——
手機在這時候亮了。
祁夜往桌上瞥了一眼,幾條娛樂消息混在在未讀消息里。
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之前周斯嘉和蕭程的婚約被媒體嗅到了點什麼,商業聯姻之類的話題又帶起來了,還說月底會公布訂婚宴。
之前和祁夜說的要去父母那兒,最後結果如何,蕭程也一字未提。
祁夜又盯著聊天記錄看了幾秒。
前幾日蕭程問酒店地址,但祁夜沒說,就說導演組可能會臨時換,還不確定。
而這句話之後,倆人再沒說過話。
怎麼說呢,他們就像是一個交集點,可能之後會有無數個交叉點,或者漸行漸遠,而這一點,祁夜也能從記錄上預見之後的走向。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窗外夜幕降臨,祁夜才起身,帶上帽子和口罩,出去買晚飯。
剛到一樓,前台的老闆看到祁夜,提醒了句:「別忘帶傘,外面下雪了。」
祁夜微愣,反應過來後笑笑:「稀奇事兒。」
「的確是。」老闆說,「開店十幾年了,這十一月初下雪還真是沒見過。」
南方的雪和北方洋洋灑灑一片不同,潮濕冰冷地落下來後,幾乎就留不下什麼了,沒有任何蹤跡。
老慣例從咖啡店打包了三明治,往回走的路上,祁夜又抬眼望了下天空。
緊接著,低頭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