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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靜謐的空間裡,忽而響起他的輕笑聲。
極低的、抑制不住的、輕笑。
內里的情緒力量,衝到了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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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識洲和「清閒」兩個字是掛不上鉤的。
還在國的時候,南迦在時他表現出較為清閒的模樣,實則不是,只是他不想讓她擔心,把所有的事情都堆起來了而已。等她一走,他便開始陷入忙碌,把這些天積攢的所有重要事情,按照重要程度一一處理。
他所說的修養不過只是靠在床上,讓身體不動而已。腦子和手,沒有一刻空閒。
一直到回國,他根本沒有一刻是停下來的。
南迦到的時候,他還在開遠程會議。
她隱隱感知到了他的工作強度。
沒有一個人的成功是隨便促成的,他在光鮮亮麗的背後,所付出和犧牲的,是常人難以想像的。
他看見了她,話音一頓,宣布會議結束。
關了視頻,他朝她伸出手,眉眼間的凌厲退去,化作繞指柔情:「來。」
南迦朝他走去,給他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東西:「看這是什麼。」
隱約的,顧識洲聞到一點。他猜測:「燉湯?補湯?」
南迦:「補血補氣的。」
「你燉的嗎?」
「……差不多。」她解釋,「我讓家裡的阿姨燉的。」
顧識洲笑出聲。
在她不善的目光中,他連忙止住笑聲,「心意都是一樣的。喝,都喝完。」
她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把保溫桶放在他面前的桌上,收走他的電腦。
她家裡都知道了他受傷的事情,江如因特地說明天讓阿姨多放些補品。
他們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她在和他們一起生活的時候,被感染到很多,也學習到很多。
顧識洲自己喝東西,也不讓她走,固執堅持地讓她待在身邊。
南迦想看看他傷口,目光便在他身上不斷逡巡。
確定沒什麼問題,她的心才稍微放下,不免埋怨:「你這麼著急回來做什麼呢?萬一傷口崩開了可怎麼好。」
顧識洲握住她的手,「沒什麼大事。不信你摸。」
話音一落,他帶著她的手就摸向腹部的傷口。可真落下手時,觸摸的卻不是傷口的位置,南迦受驚般地收回手指。
他笑聲陣陣,幾度難以停下。
南迦沒好氣地乜他一眼。
顧識洲很快喝完湯藥,試探性地問了句:「我昏迷的時候,你一直都在,對嗎?」
「不在,你又沒叫我,我怎麼會在。」她口是心非地堵他一句。
「你跟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對不對?」
「……我哪有那麼閒。沒有,我啞巴一樣地閉口不言,只是坐在你旁邊盯著你。」
顧識洲哭笑不得。世界上沒有比她還嘴硬的人了。
但他什麼都知道,她所有的口是心非在他這裡都無處遁形。他只是想要她說一句,她原諒他了。
「那,我在昏迷的時候,有沒有錯過什麼話?」
南迦不解地看他。「有什麼好錯過的?沒有呀,你只昏迷了三天多一點點,又不是昏迷了三年。」
顧識洲一戰,敗。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
但是放棄是不可能的,他只能另尋他法,狀似無意道:「可是我感覺,你好像已經沒有生我的氣了。」
南迦這才覷他一眼。
他這是知道什麼了嗎?
她那天剛到國的時候太過緊張擔心,是有說過一些什麼,但是那時候他是昏迷的,後來他醒來後……她也忘了再說一遍。
現在被提起,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