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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衡沉默了幾息,對蘇綰道:「我問過令伯父了,他說這親事始終要做數的。」
這在蘇綰意料之中,只怕就算她死,也得抬到蕭家之後再埋。
因此她不置可否。
蕭衡又道:「不過沒人敢送你上轎,說不得只好我親自來接。」
這是委婉的說法,真實的情況就是,所有蘇家人都作鳥獸散,看他就像羊群里闖進來的狼,蘇陪也就一切程序全都省略,把路一指,讓他自便。
「……」蘇綰哭笑不得。
迎親之禮,他連人都敢殺,還有什麼規矩能框得住他?
隨便吧。
橫豎她也不在乎什麼拜別雙親,也不在乎有沒有兄長背她上轎,更不在乎什麼吉與不吉。
蘇綰點點頭,算是認同了蕭衡的說法。
蕭衡這才收了佩劍,微一蹲身,攔腰將蘇綰扛上肩頭,徑直出了門。
蘇綰:「……」
知道他行事乖張,可他也太與眾不同了?就不能背著,抱著?非得這麼扛著?
呃,她的胃。
得虧她一早沒吃沒喝,不然她可真不敢保證不吐到他身上。
(第一卷 完)
磨合
第23章 憂愁
從蘇綰的院子直到蘇府正門,一路上沒多少看熱鬧的人,都是有多遠躲多遠,生怕被這煞神掃到影兒,自己遭了災。
蕭衡一路暢通無阻出了蘇家大門。
喜婆顫顫巍巍的跟出來。
有心撒手不管,畢竟這場景也實在是太嚇人了,倆人送了一輩子親,就沒見過到今兒這場景。
開眼是開眼了,可兩個寧可沒經過沒遇過,太嚇人了。
人人能往後退,唯獨這兩人不能,若差事沒辦好,回頭兩家都怪罪,她們半輩子積攢下來的名聲就全毀了。
蘇家沒人敢上前,兩個喜婆只好自己動手,往轎頂撒米和茶葉。
蕭衡像是塞米袋子一樣,把蘇綰塞進喜轎,等她坐定,蕭衡直起身,冷眼朝人群望過去。
視線所到之處,人人噤聲。
蕭衡收回視線,對轎夫命令道:「走。」
蕭家人是看慣他的德興的,怕也怕,但沒怕到蘇家這份上,當下聞言也就聽命而行,樂鼓手也這才賣力的吹起來,轎子一路迤邐,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離開了蘇家。
蕭衡的舉動不僅震懾了蘇家,也同樣震懾住了蕭家。
原本要給這對新婚夫妻下絆子的蕭家下人,在聽說蕭衡在迎親過程中見了血之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放棄。
這煞神惹急了六親不認,從前只知他的劍對的是外人,現在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就會掉轉過來,對準自己人。
誰也沒有兩條命,他的大日子,誰不長眼,那就是不給自己留後路,還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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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雖然磕磕絆絆,好在並沒出大亂子,蘇綰這會兒反倒不慌也不亂了,不管外人怎麼鬧,最起碼她知道蕭衡能鎮得住。
面子好歹得了保全,下剩的,以後再說吧。
她由喜娘扶著拜了堂,很快被送進新房。
她能聽見一群人心裡石頭落地的聲音。
看來這蕭衡真是活羅剎,就沒人不怕他的,也不知道對她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梁王府里不缺人,從挑蓋頭到喝合卺酒,新房裡始終熱熱鬧鬧。蘇綰一個也不認得,也沒人主動說給她介紹。
有幾家女眷,瞧著都不大熱絡,年紀都在三十歲上下,臉上雖也帶著笑,但那笑裡帶著疏離。
蘇綰猜著應該是別府里來的,都不太親近。
梁王府的世子妃和幾位妯娌都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