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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皆不重要了。
他閉上了眼,就好像馬上就能解脫:「你動手吧。」
不問任何緣由,只想就此解脫,死在她的墳前,到了輪迴路上,或許還能碰見她,下輩子給她當牛做馬,贖這一身罪孽。
可等了許久,脖頸處沒有任何動靜,高塞聽見少女冷冷的聲音傳來:「想死?你配麼?」
高塞睜開眼。
少女長了一雙瀲灩的美眸,似是桃花紛落。
這雙眼睛……
高塞喉結滾動,但終究沒有問出口,只道:「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他異常平靜。
這倒是出乎了施言的意料。
施言對高塞這些年的經歷不感興趣,問道:「大郡主臨死之前,可交代過什麼?」
高塞晃了晃神,一手緩緩上移,捂在了胸口處,他仿佛猜出了什麼,但依舊什麼也沒問,像是沉浸在了痛苦不堪的回憶里,片刻才啞聲道:「她說……說莫要讓明哥兒入仕。」
施言的手頓時一晃。
鼻頭酸澀難以隱忍。
姐姐最後關頭,是替明哥兒做了最好的打算了。但姐姐萬想不到,即便高家不會讓明哥兒入仕,也不會將他養成頂天立地的人。
施言收了手中長劍,眸光陰狠:「高塞,你最好別想死,你若死了,我就要了高家所有人的命!你們的死期還未到!」
丟下一句,施言帶著素素離開。
素素不明白,路上就問:「姑娘為何不直接殺了他?」
直接殺了?
那未免太過便宜他們了。
高塞倘若貪生怕死,那她一定會殺了他。看他不怕死,那麼死對他而言並不是懲罰。
施言道:「有些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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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定北侯府那邊,就是這樣傳話的。」常松心情複雜。
常鳴是他親弟弟,他當然不會見死不救。
主子與定北侯素來不和,眼下又被定北侯府抓了個現 形,兩家的關係必然是雪上加霜。
顧九年俊臉微沉,胸口總有一股難以忽視的陰鬱沉悶。
「所以,你們今晚跟丟了那小女子?」顧九年問道。
常松唇角一抽。
他那個二愣子弟弟還在衛家人手裡,主子這個時候還只關心衛姑娘的行蹤麼?
常松面不改色:「主子,衛姑娘年僅十五,但屬下總覺得衛姑娘身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話用不著常松提醒,顧九年立在院中的一叢墨竹前,無意識的抬手揉著眉心,嗓音低沉:「揚州那邊可有消息了?」
常松如實回稟:「主子,侯府也派了人去揚州,此前與衛姑娘有關的人販子都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屬下猜測,是侯府在替衛姑娘善後,要想查到衛姑娘這十年究竟經歷了什麼,著實不太容易。」
顧九年:「……」
主僕二人相繼沉默,常松又問道:「主子,那定北侯府那邊……咱們該如何表現誠意?」
沒有誠意,侯府不會放人啊!
顧九年似乎根本不在乎常鳴:「你看著辦吧。」
丟下一句,顧九年轉身離開,月色之下,男人的背影清瘦而蕭索,說不出的孤寂。
常松:「……」
他該拿什麼去拯救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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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宮中設宴。
但凡五品以上的京官,皆可攜帶家眷出席。
施言是定北侯府的千金,又是剛回府不久,加之她頭上頂著神醫之徒的名號,皇太后特意命人來侯府送信,讓她定要入宮赴宴。
施言稍作打扮,穿了一身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