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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奶奶說，練字能養性格。一開始學的時候累，後來上了道，辛苦不辛苦的，便不覺得了。

出國的這些年，每當心情不好時就會像沈奶奶說的那樣，拿出紙筆，寫字靜心。

於是就成了轉換心情的方式。

也再沒有，像以前那樣寫字寫得那麼開心過。

程隱出神一會兒，斂了神思，問小楊鋼：&ldo;休息一下，姐姐帶你去買吃的，去嗎？&rdo;

他有點猶豫。

程隱挑眉：&ldo;怕姐姐是壞人？&rdo;

小楊鋼搖頭，略帶羞澀，&ldo;姐姐……長得好看，不是壞人。&rdo;

程隱被他逗笑，忍不住問：&ldo;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去？&rdo;

&ldo;爸爸說，不能隨便花別人的錢。&rdo;

他看著她，一雙眼睛怯怯的，眼裡卻是黑白分明，一片澄澈明淨。

程隱還沒說話，小楊鋼又道：&ldo;他們都說，我是別人不要的，生了病被丟出來，誰也不想撿，壞人不會要。&rdo;他搖了下頭，&ldo;我不怕壞人。&rdo;

第9章 本故事純屬虛構

他聲音稚嫩， 口吻好似在說&l;今天學了一道算術題&r;一樣平常無奇。

程隱對著他的眼睛莫名愣了許久。而後摸了摸他的頭， &ldo;走， 姐姐帶你去買吃的， 你爸爸要是罵你的話， 我跟他說。&rdo;

小楊鋼面露猶豫， 似是在糾結。

程隱沖他笑， 到底是小孩子， 禁不住誘，他抓了抓頭十分不好意思， 最後還是收起了課本作業。

他的書包是藍色的， 洗得褪色，有些發白。把凳子上的東西一股腦裝進書包，再把書包塞進門前木桌下， 這才跟程隱走。

&ldo;爸爸每天都很晚回來？&rdo;

兩人出了院子，程隱一邊走一邊問。

他說是， &ldo;天黑才回家， 天沒黑， 就不回來。&rdo;

&ldo;爸爸沒回家， 你一個人做什麼？&rdo;

&ldo;寫作業。在門口等爸爸。&rdo;

他上小學，個子不高， 程隱得低頭看他。

人不大，說話的模樣卻很正經，每一個問題都答得認真。

老舊巷子裡路面不平， 坑坑窪窪， 他一點都沒有這個年紀孩子的皮實勁兒，很小心地避讓，也不故意去踩坑裡積的水。

程隱頭一次來，不是很認識路。

&ldo;小賣部在哪裡？&rdo;

小楊鋼抬頭認了認路，指左邊方向，&ldo;往這邊拐。&rdo;

兩人提步正要朝那邊走，前邊一群背著書包小男孩迎面走來，嘰嘰喳喳吵鬧得很，在這路邊上就嘻哈打鬧，你一句我一句，邊說邊互相推推搡搡。

小楊鋼忽地一下子停住不動。

程隱回頭看他：&ldo;怎麼了？&rdo;

他站在那，小臉唰地白了一層。惶惶眼神和程隱對上，一聲不吭，只僵硬地搖了搖頭。

沒等程隱問，走來的那群小男孩看見他們，其中一個像發現什麼好玩的，&l;呀&r;了聲，抬手指來，大聲嚷道：&ldo;垃圾鬼！那邊有個垃圾鬼！沒人要的垃圾鬼出來了‐‐&rdo;

其他小孩霎時鬨笑，接二連三地跟著取笑。

程隱眉一皺。

回頭看去，小楊鋼站在剛剛的位置，分毫微動。

孫巧巧說收養他的人條件不好。看得出來，他比同齡人瘦弱多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