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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到門邊的時候，沈晏清輕輕出聲：&ldo;秦小姐。&rdo;

她回頭。

他抿了抿唇，沖她微微頷首，&ldo;這麼久來承蒙你照顧程隱，多謝。&rdo;

秦皎淡淡笑了下，轉身出去。

沈晏清拿到送來的薄毯，給程隱裹上，將她從肩頭攬到腿上，讓她換了個睡姿。

夜沉無聲，空氣里都是香灰和燒過的紙錢味道。

黑漆漆的天一點點變亮，天際泛起魚肚白。

天光大亮之時，程隱睡醒。睜眼一看，發現自己躺在沈晏清腿上，背上搭著他的手。她愣了愣，撐著地板坐直身，&ldo;……我睡了很久？&rdo;

他說：&ldo;沒多久。&rdo;

程隱看了看他，聽外邊傳來忙活動靜，低聲說了句：&ldo;謝謝。&rdo;連忙起身。

走到一半回頭看，他仍在地上坐著不動。

她問：&ldo;不出去？&rdo;

他說：&ldo;你先去，我等會來。&rdo;

程隱沒再問，嗯了聲，穿鞋出去。

許久，沈晏清才站起身，一晚上沒動的腿酸麻蔓延，皺眉緩了好久。

。

秦皎父親的喪事辦了三天，第四天下午骨灰下葬，儀式徹底結束。她的假期還沒完，一時也沒心思去公司，留在家照料開導秦母。

程隱跟著守了全程，骨灰葬好又送秦皎到家，之後才放心回去。

小楊鋼在容辛那沒接回來，公寓裡沒人，天色暗下來，程隱剛洗了個澡就接到電話。

來電是個陌生號碼，接通一聽，是段則軒的聲音。他說：&ldo;沈晏清出車禍了，你方便過來麼？&rdo;

程隱一愣，沒來得及問清楚，又聽他道：&ldo;人現在在他隆成精品這兒的公寓裡，你來得及就過來一趟。&rdo;說罷沒停一秒就掛斷，嘟嘟忙音一聲接一聲，聽得她愕然不已。

車禍？不在醫院在家裡？

程隱皺眉抿唇，打沈晏清的手機，半天沒人接。想打給沈承國，又怕真有什麼事嚇到老人家。

思忖幾秒，她拎了包出門。

沈晏清房產眾多，隆成精品區的公寓是最常住的，程隱住過很多次。半個小時到達，他門上的智能鎖換了，她試著輸以前的密碼，嘀嘀幾聲提示錯誤。

她頓了頓，腦海里莫名閃過嘉盛匯隆大廈亮燈的模樣，猶豫著摁下她自己的生日數字‐‐

&ldo;嘀&rdo;地一聲，門開了。

程隱唇瓣抿得緊，顧不上想那些有的沒的，拉開門進去。鞋剛脫，段則軒恰時走出來，&ldo;來了？&rdo;他道，&ldo;正好我有事要辦，沈晏清在裡邊，你看著他，我先走了。&rdo;

不等程隱問什麼，他麻溜閃人。

進去一看，沈晏清在臥室里，靠坐在床頭，靜靜看著書。抬頭見程隱進來，他頓了頓。

程隱走到床邊，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他穿得是寬鬆的休閒衣物，右邊腳踝往上的地方裹著一圈白色紗布。

她挑眉：&ldo;車禍，撞哪了？&rdo;

沈晏清抬了抬腿。

程隱滿眼狐疑。那紗布貼著的地方，能是車禍撞出來的？

沈晏清說：&ldo;停車買東西，在路邊被車擦掛了一點。&rdo;

&ldo;你這人品真不是一般的糟糕。&rdo;她睇了半晌，撇嘴。早上他有事，送她和秦皎到墓地就立刻回來了，不過幾個小時，搞成這樣。

而且這算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