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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早就失去了懸念感。
因為,這個耗盡了屬玉師兄多年心血的人偶,它的臉和薛臻,或者說薛佳佳,如出一轍,只不過前者的臉被雕刻成了微笑的模樣,對應著屬玉師兄印象里的薛師叔。
那個救贖了他的薛師叔。
所有人都誤會了屬玉師兄,原來他雕的這個木偶根本就不是為了給自己繼承生命,而僅僅是一個普通少年的心事,是一封怯於展露的情書。
他甚至只敢在即將離世之時,才把鑰匙交給對方。
「我沒有騙你。」薛臻的語氣還是不緊不慢,並沒有揭曉真相後的波瀾。「你早就知道了,「入夢」是一款最初於21世紀末上線的全息遊戲,而我是這個遊戲的第一位玩家。」
他頓了頓,又道:「也是入夢的原作者。」
我猛然想起剛認識時薛佳佳告訴我,他穿越進的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他竟是真的沒有騙我。
遊戲改編自小說不是什麼新鮮事,同時,遊戲的創作者都會早早地試玩遊戲,甚至設計出一個以自己本人形象為藍本的npc,永遠留在遊戲裡作為彩蛋等待玩家發掘。
但我已經思考不下這些事了,滿腦子只有屬玉師兄最後對我們道別的場景。
我冷冷看著薛臻的臉,道:「我只想問你一句,在偃城時,你是不是有能力救秦屬玉?」
「你分明知道那是屬玉的宿命,何必再問我?」
「宿命不宿命是一回事,你根本就沒想過救他!」
「他不是玩家,劇情一開始就被設定好了,我無法干涉。」
我將布從木偶身上扯下來,狠狠摔在地上。「可他是你親手創造出來的對吧?」
就連柏霜這個純粹的程序都會心軟動搖,這個真正的人卻如此冷血。
我的詰問讓薛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還有,屬玉師兄犧牲時,你流的眼淚是真的嗎?」
「夠了,別問秦屬玉了。」他厲聲喝道。
「你果然一點都不在乎。」
「你錯了,我恰恰是最在乎的,他死後我日夜守在這間屋子裡,想著他會不會有一天再次推門進來。」薛臻眼神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哀傷,但很快隱藏了起來。
他柳眉一豎,冷哼道,「但我不能只在乎他一個人,我在乎的是全部。」
「全部?」
「對,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世界都是我創造的,我不能讓任何人毀掉它。」他目光堅定起來,完全不像我認識里膽小怕事的薛佳佳。「今日這場劫難,我早就通過系統進行了預測。」
我稍加思索,問道:「你預測到了,造成人魔兩域邊界破裂的導火索是叄?」
「沒錯,他和荊年的關係我也知曉,所以為了破壞他的計劃,我交給了你拯救荊年的任務。」
「但是你失敗了,荊年仍舊死了,我便取走了他屍身上的結髮錦囊,留給你做指引。」
「你也沒讓我失望,成功得到監管者的提示,知道了如何讓叄心甘情願地離開。」
「我唯一沒料到的,是荊年的數值上漲速度竟如此快,讓整個遊戲世界都陷入了混亂狀態,系統只能應急關閉了出口,因此叄的魂魄還停留在登錄錨點無法離開,所以荊年的魂魄能量也未被削減。」
我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轉身推開門,淡淡道:「知道了,我也終於看明白了,人人都在下棋,人人都是棋子,沒有輸贏,只有你的棋盤永遠不變。」
「棋子確實永遠理解不了棋盤,我也不需要你的共識。」
「嗯。」我一腳踏出門檻,「只是替同為棋子的屬玉師兄難過而已。」
「你要去哪?」
「去找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