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部分(第1/5 页)
先是哈达公主被告发与同胞兄弟子侄谋逆,凡是株连的,或锁拿下狱或贬为庶人,而就在两个月前,刚从察哈尔乘胜而还的多铎,来不及体味初次挂帅的欣喜,便接到兄长德格类突然病卒于府中的消息。
随后,还不满十二岁的马喀塔以皇嫡女身份下嫁了林丹汗之子额哲。我在远处见到了这个齐尔雅真当年以死相抗的对象,分明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在婚仪上苍白着一张脸,也许是因为从汗王之子沦为阶下之臣的缘故,面对着皇太极的微笑,显得愈发手足无措。
对于这一切,包括那枚传国玉玺的获得,多铎都抱着一种淡漠的态度,只有去贝勒府致祭的那天,我感到了从他冰冷的掌心传来那一丝深重的凄然……那再不能见面说笑的,毕竟是一向与他亲善的十哥。
天聪十年四月,皇太极御极称帝,定有天下之号为“大清”,改元“崇德”,清朝就此开始了长达三百余年的统治,诸宗室子弟皆有封赏,他们两兄弟也晋了亲王。谁知不到一月,喜庆的余音还未散尽,萨哈廉便先一步去了。前往举哀的一路,我艰难地消化着这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直到踏进府门,勒克德浑红着一双眼扑进我怀中时,我才真正明白,在不久前还微笑着听我叫“师傅”的人,已经走远了。
“是啊,不说这个了,”一瞬的走神过后,那兰聿敏很快恢复了一贯的神气,笑着打量我的腰身,道,“你这身形除了肚子,怎么一点也不见胖?”
一般孕妇因为大量营养摄入和少量的运动产生二十斤左右质的飞跃,在我身上并没有多大体现,多铎对此颇有微词,均被我以“你难道非得看到我肿得像一只皮球才满意吗”给堵了回去。
“真好呢……”她伸手轻贴上我的腹部道,“我真羡慕你……”
她一直没有生养,而多尔衮的其他侧室至今也仍然一无所出,我想这才是她真正艳羡的吧,便伸手握住她的手道,“姐姐若不嫌弃,可要做这孩子的干额娘?”
她惊喜道,“真的可以?”
“怎么不可以?”我笑着回答,“多一个额娘疼,可是他的福气,别人想要都要不来的。”
她点头,眼中似乎水意盈盈,问,“你那干儿子呢?”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提起博瀚,答道,“在家陪珠兰逗狗呢。”
她听了便抿唇一笑,“你府里可热闹了,要不把那小子先借我玩两天?”
关雎宫,在眼前这位荣光四射的宸妃娘娘入住前,只不过是座与永福宫一般规制的空房,如今,却因为新妇日隆的圣眷,竟似比清宁宫还要炙手可热一些。
我低下头行礼。新封的一后四妃,再加上一身燕居常服的皇帝,没想到来得这样齐全。
皇太极没有等我们肃下去,抬了抬手道,“免了吧”,海兰珠却从旁起身来搀我,笑道,“小姑姑,小心些。”
我淡淡一笑,“娘娘这样称呼,齐尔雅真如何担当得起。”她的美貌的确名副其实,近距离看,更觉肌肤细若凝脂,吹弹可破,竟不像二十六七岁的妇人。
“倒是我失言,”她作势掩口,腆然道,“瞧我这记性,一高兴便又忘了,”随即又笑问,“这孩子还要多久能出世?”
我回道,“大约还有四个月吧。”过完夏天也就差不多了。
她“啊”的轻呼了一声,道,“我还是头回见人坐了胎反倒清减的。此话当真?”见我点头便又好奇地追问进补的方子,甚至于请脉的太医。
我还没答话,皇太极已下了炕,从旁揽住她的肩,轻笑道,“竟问人家,你自己生一个不就知道了?”
在场还有后宫诸妃,我注意着他爱怜而专注的眼神,却想起历史上那位短命的皇太子,笑容不免有些勉强,轻道,“皇上和娘娘的孩子,一定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