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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官府每年都會招些杵作,也算個小官,但這一行乾的畢竟是沾染血光的事,禁忌多,鮮少有人願意應召,因此總是供不應求。後來顧及到這一點,只有探案時遇上死因不明的人才會請來杵作。
像這種擺明了是因為衝突而傷亡的報官,杵作不會與官兵同來,齊魯文當初也是因為考慮到這一點才敢貿下險棋的。
石銘吸氣又呼氣,好不容易平復了心緒,開始絞盡腦汁地想該怎麼糊弄沈芙。
他剛心驚膽寒的送走了那些官爺,事情順利進行到眼下這一步,絕對不能讓沈芙生出波折,將人再請回來,絕對不行!
不然就先順著她的話說?
攔住沈芙,石銘輕咳,低聲道:「其實我也覺得不對勁,可你想啊,要是那些官爺沒發現的東西被我們察覺出了,這不是在下他們的面子嗎?到時候就真的什麼都查不出了。」
「這事等我回去和父親從長計議,你先去客房裡收拾東西。」
他難道就不擔心懷君的死活嗎?
沈芙奇怪的看了石銘一眼,對他起了疑心,假意點頭附和。
石銘如釋重負:「春芽,快隨你家小姐去客房。」
春芽應聲,一路看見沈芙垂著頭提不起精神的樣子,不禁心疼:「小姐,雖然姑爺死了,但你還是得要振作起來……」
既然認定夫君沒有死,沈芙就沒什麼好傷心的,眼下沉思也只是覺得石銘有什麼在瞞著她。
他們都不信懷君還活著,那她就自己去找。
「春芽,你是我最忠心的婢女,」下定決心,沈芙抬眼定定看向春芽,一臉鄭重,「你是會幫我,聽我安排的吧?」
春芽重重點頭。
「我就知道!」
安排好春芽守在門前替她掩護,沈芙悄悄從窗戶翻了出去,溜往後門。
石銘收拾好東西,抬腳往沈芙住著的客房走去,離得近了,瞥見春芽正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你怎麼在門外?你家小姐呢?」石銘察覺到春芽的不安,心中頓時覺得不妙,「說,你家小姐到底去哪裡了!」
春芽支支吾吾:「就在房內……也許正在打扮著呢……」
「你這謊話說的可真是離譜,」石銘冷笑,抬手敲了敲門,「平日也沒見她打扮,怎麼了,如今長兄死了,她倒開始打扮起來,這是要招蜂引蝶了?」
知道自己犯蠢說了傻話給小姐招黑,春芽羞愧的只想咬舌自盡。
石銘轉開臉不去看她,又接著敲了許久的門,終於不耐煩了,不管不顧一把推開房門:「沈二,你是聾了嗎?應我一聲!」
看到門被他推了開來,春芽沒忍住哆嗦了一下。
他鬧出這樣大的聲響,就算沈芙是在熟睡也該醒了,石銘等了許久,卻沒聽到屋內有半點聲音傳出。
心中的猜想慢慢成型,石銘轉過臉,看向屋內。
屋內陳設如初,十分乾淨,連床鋪都疊的整整齊齊。窗戶大開,露出窗外迎風搖曳的柳枝幹,肆意的嘩嘩作響。
什麼都不缺,就是沒找到半個人影。
石銘的臉瞬間沉了下去,轉頭問春芽:「這個沈二的膽子還是真是挺大的,她是不是去了狼孝山!」
春芽咬著唇不說話,哆嗦的更厲害了,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欲蓋彌彰:「小姐怎麼可能去狼孝山……」
到底還是出事了。
石銘閉眼嘆氣,轉身急急去追。
客棧外。
跟著街道上的人流走了一段路,沈芙初來乍到,本就不是識路的人,沒一會就暈頭轉向不知道該往那處走了。
沈芙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急忙攔住身邊的大娘:「大娘,我想向你問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