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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念頭閃了一瞬,檳嵐沒有深究。
沈行業目光聚成一點,又緩緩移到檳嵐身上。
「檳嵐,這麼些年,你跟在我身邊越久,我就越明白你的性子,雖少言寡語,但卻最是忠心不二,」看著檳嵐,沈行業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話鋒一轉,「所以整個沈府,這個時候只有你願意守在我身邊。」
雖然不知道將軍為什麼突然說起這些,但這話引人唏噓,檳嵐還是微紅了眼:「將軍言重了,養育之恩無以為報,就算要我以命換命,我都願意——」
「又胡鬧,」沈行業無奈擺手,闔目靠在床邊,虛弱的面龐上這時才有了幾分血色,「我要的不過是你的忠心,亂談什麼以命換命。」
見沈行業沉下臉,檳嵐以為自己說錯話惹將軍動氣,慌忙解釋:「這話雖然荒唐,但將軍明鑑,我自是忠心耿耿,從來沒有半點異心,願意一輩子守在將軍身邊的。」
笨嘴笨舌解釋了半天,檳嵐後背都急出了層薄汗,沈行業睜開眼睛瞪他,呵斥道:「我又沒說你不忠心,你急什麼。」
「若是不信你,我早將你打發走了。」
「想想也是,將軍確實遇事從來不避著我,時時將我帶在身邊,」檳嵐臉上一紅,撓了撓頭,「是屬下誤會了。」
檳嵐不過無心之語,卻引得沈行業晃神想起了旁的事情。
他對檳嵐,到底還是隱瞞了一些秘密。
不過沈行業並不是有意如此,其中實在是有他的顧慮。之前不坦明實情,一則是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他怕檳嵐年紀淺守不住話,平白惹出禍事;二則沈行業總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來談論這些事,便一拖再拖,拖到了現在。
眼下,倒是時機正好。
沈行業心裡有了決斷,便正色打量起垂頭靜靜守在床邊的青年來。
他當年的眼光果然是沒錯的。後院那個沉靜的男孩,如今果真抽枝發芽長成了眼前這樣忠誠的好性子,叫人信得過。
見沈行業的面色陡然凝重起來,檳嵐直起身子,道:「將軍……」莫不是終於有話要對他說了?
檳嵐還在糾結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想沈行業看著他,開口卻又突然問起了另一樁往事:「鄭勇侯謀逆圍攻皇城時,你還小,也不知道你對當時的事情還能記得多少?」
這……檳嵐實在有些不解。
將軍今日是怎麼了,竟問一些沒頭沒腦的怪話?
他原本也只是因為好奇,多嘴問了關於二小姐的事情。若將軍不願意說,一嘴回絕了他便是,這樣東扯西扯的是在做什麼。
雖然心裡這樣想,檳嵐嘴上還是如實恭敬地答道:「這件事我確實記不太清,不過聽沈府的老人說,當年將軍您率武麟軍為聖上助了至關重要的一臂之力,所以才有了如今備受恩寵的沈府。」
備受恩寵?
沈行業冷笑道:「恰恰相反,他如今應該巴不得我一病不起,最好能趁著這個機會死了算了。」
哪個備受恩寵的將軍會被囚禁京城,接些指派去查探病情的任務,而不是去沙場殺敵或是統領禁軍?而帝王雖然身居宮闕,但耳目眾多,卻在他身染惡疾的時候,明知情況危急而不聞不問。
伴君本就如伴虎,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又早對他有了疑心,沈行業知道自己的處境早已不復當年的風光無限。
「那人猜忌心重,前陣子聽旁人說我似乎曾效力過昕德太子,便更疑心重重,處處對我旁敲側擊。」
聽沈行業話里顯然不甚尊敬的語氣,檳嵐驚疑不定,以為自己聽錯了:「流言是立不住腳的,將軍何必擔憂聖上會因此對你心懷芥蒂……」
「因為這並不是流言,」沈行業打斷他,「我確實是昕德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