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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沈芙還惦念小時候的情誼,不在意流言裡病症的可怕,匆匆趕回沈府親自照顧父親。
沈行也當時也確實被沈芙感動的眼淚汪汪,直言自己平日對她疏於關照,多有愧疚,若能夠活下來,日後定要千倍百倍地對她好,補償她。
可等這個怪病的病因被查清,知道這個並不會傳染,沈夫人和沈穎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邊大獻殷勤,沈行業耳根子軟,沒過多久就忘了這個風波,又重新對沈芙不聞不問起來。
都說有了後娘就有了後爹,沈芙苦笑一聲,這話果然是真切的。
前世她做了那麼多也不過只得了一個孤苦伶仃的下場,對親情的執念早就消散,如今自然也不必再委屈自己了。
雖然不知道沈芙是因為而露出這樣難過的神情,春芽憐惜地看了一眼自家小姐,堅定道:「小姐放心,無論小姐做什麼選擇,奴婢都會一直跟著小姐的。」
沈芙眼眶微紅,伸手摸了摸春芽的頭頂,「誒呀,就知道你是對我最忠心的啦。」
因重病和謠言被父親困在沈家後院的那一個月,只有春芽不離不棄地守在她身邊照顧著,才讓她不至於孤苦臨終……
對了,還有那個人,那個自己曾經不聽一句辯解就給了和離書的露水夫君,石懷。
那一個月的荒唐婚事,就連沈芙自己都很快將它拋之腦後,實在沒想到石懷竟情深至此,一直惦念著這段過往,甚至在聽聞她病入膏肓之時,不顧往日的嫌隙和那些鬼神邪說,獨自前來,還說些好聽的話寬慰她。
在沈芙的印象里,石懷是個文弱膽怯的商賈之子,陪她回門時,因為覺得自己身份低微,甚至都不敢抬頭與父親對視。
而那日他竟然願意獨自前來,定是鼓足了勇氣的啊!
想到這,沈芙心口微暖。
能做到這個份上,說明石懷對自己還是有幾分情意在的,可和離後他們就再未有什麼面見或交集了……
排除了所有的不可能之後,沈芙恍然大悟。
這點念念不忘的情意,定是在這成婚後短短的一月里種下的!也就是說,此時的石懷對自己已經有了好感。
而自己昨夜便將和離書送去了,石懷那樣喜歡自己,一定委屈難受地整夜不能眠。
沈芙心中微緊,再次一骨碌爬起來跳下床,急急慌慌就往書房跑,跑到門前又不知為什麼折返回來,對著銅鏡整了整歪斜的衣襟,順手往髮髻里插了一個銀簪,嘴裡還不忘念叨道:「壞事了,我得趕緊去哄人。」
「小姐要去哄誰?」春芽一時沒反應過來。
真是不開竅,她還能哄誰?自然是去哄自己那位親親夫君啊!
「不行,這銀簪太素了。」既然去見夫君,自然不能是平日那副清湯寡水的模樣,沈芙急著打扮,沒空和春芽解釋,左看右看,目光一亮,探身去拿擺放在案桌遠遠一角的首飾盒,將裡面存放的東西一股腦都倒在桌上。
春芽大驚失色,急忙去攔:「小姐可千萬別碰那盒子,髒——」
「咳咳,怎麼這麼多灰……」沈芙迎面被灰塵嗆了個正著,眼淚汪汪地扭過頭問,「春芽,還記得這麼多東西里,我戴哪個是最好看的?」
以往沈芙挽發從來不做點飾,又不喜花哨的珠寶,首飾盒便從來沒人打理,久而久之里外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春芽吞回口中未說完的半個「髒」字,轉頭望向大堆已然陌生的首飾,一時怔愣,只能磕磕巴巴地回答:「小、小姐天生麗質,自然戴什麼都、都是好看,不然選一選……」
沒時間選了,沈芙乾脆閉上眼睛,小手一揮。
「那就都替我戴上!」
雖然沈芙對首飾不上心,但基本的花樣都還是有的,零零碎碎也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