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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吃得微微冒汗的身子立刻就僵住了，她拿起電話走到小店門口，沉聲問：&ldo;你想要什麼？&rdo;

&ldo;兩百萬，線索賣給你。&rdo;

&ldo;你先把圖片發給我看，確認之後再來談價格。&rdo;

電話掛斷了，阮之又收到幾張圖片，是一份合同的掃描件。她克制住微顫的手指，儘量鎮定地走到蔣欣然面前：&ldo;吃完了嗎？我們回去吧。&rdo;

一直沉默地回到了酒店，阮之有點支撐不住，嗓子都啞了：&ldo;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rdo;

蔣欣然正要去浴室，聞言腳步頓了頓，卻默不作聲。

&ldo;他讓你簽了多少合同？你都沒多看一眼嗎？&rdo;阮之走到她面前，把圖片給她看，&ldo;就算我不懂法律，也知道這些公司法人的合同是不能亂簽的，你倒好，一簽簽一堆。這些皮包公司就是善款的接收方，別人已經掌握了這些材料，你就會被認定是在詐捐！就算我們再公布明細，還有什麼用！&rdo;

蔣欣然背對著她，依舊沒有說話，可是身體卻在輕微顫抖，然後慢慢地跪坐在地上。她實在是瘦，原本就瘦，這些天壓力又大，臉頰都已經迅速的凹陷下去。因為身子往前傾，她的家居服後背便顯現出一道清晰的脊骨印。她維持著這個姿勢很久，以至於阮之並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和自己對峙，或者壓根忘了自己的存在。

&ldo;阮之，我有點撐不下去了。&rdo;她喃喃地說，&ldo;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而是……不敢去想那些事他都是騙我的……&rdo;她從口袋裡拿出了手機，&ldo;我給他發了這麼多簡訊，打了那麼多電話，我總覺得他只是有事離開了……&rdo;

阮之彎腰從她手裡拿過手機，點開一看，果然都是發給周至源的簡訊，隨便用手指一拉，竟然拉不到頭，再仔細看一看，發送時間都是半夜凌晨。

她發現自己忽然間無法再責怪她，事已至此，難不成要把她逼死麼？阮之收起了她的手機，扶她站起來，隨手從桌子上抽了兩張紙巾，有些生硬地遞給她：&ldo;哭什麼，該哭的是我。&rdo;

阮之幫她關了機，然後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眼，儘管已經開了靜音，但上邊已經有了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屏幕還在不斷閃爍。

&ldo;沒什麼大不了的，再慘還能比我倆剛出道那會兒還慘？&rdo;阮之的語氣十分堅定，推著她進臥室讓她休息，&ldo;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我擋在你前面。你不要垮就行了。&rdo;

她看著蔣欣然上床，正要離開的時候，蔣欣然忽然問：&ldo;傅長川知道麼？&rdo;

&ldo;傅長川他……&rdo;阮之笑了笑，安慰說，&ldo;你也知道還有他在，別怕，事情會解決的。&rdo;

說到傅長川的時候，阮之到底還是語氣柔緩了一些，仿佛是一直在游水的人忽然間腳尖觸到了實地，驀然就有些心安下來。阮之悄然退出臥室，無視那麼多未接來電和簡訊，撥了個電話給傅長川。

這個城市已經越發的安靜了，空調的風恆定地拂在耳側，站在窗前，底下交錯的馬路和閃爍的霓虹已經是唯一的喧鬧。

其實她也沒什麼話要和他說，也就絮絮叨叨地問他午飯吃了什麼，今天有沒有出門，忙不忙。傅長川的聲音有些慢，氣息也綿長：&ldo;三更半夜的你問我中午吃了什麼？&rdo;

&ldo;沒有……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