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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你皮糙肉厚的遭得住這頓打，說不定過幾天就有人到你的墳頭蹦迪，搖著花手把你的骨灰給揚咯！」

明明在咒人死，顏黛檸臉上卻帶著純真的笑容，平靜得像在打招呼。

雖然她身邊大多都是文明有禮的人，很少直接說出如此粗鄙的話語，就算暗地裡想害人也得在明面上打好交道。

但她也明白，有時候，光講道理是要吃虧的。

即使在場的人對「花手」一詞不太清楚，也都懂女孩罵得很重，楊娟更是被激得揚起手，朝著顏黛檸的方向打去。

左尋見狀立即護在顏黛檸身前，抓住楊娟的手並甩開。

「好你個──」

「楊女士，」顏黛檸不給楊娟說話的機會，疑惑不解道，「剛剛你不是還說童言無忌嘛？我可才九歲呢，你這麼較真幹啥？難不成真被說中了？應該是吧，不然怎麼會像瘋了一樣打人？」

「噢！我懂了！」顏黛檸恍然大悟，「原來你是雙重標準，嚴於律人，寬以待己啊！」

聽到自己的原話被女孩用來反駁自己，楊娟的火氣梗在胸口，說不出話來。

顏黛檸繼續輸出：「還有，言語暴力也是一種暴力喔，造成的人身傷害可不一定比行為暴力要少，我們都還沒要你賠償精神損失費呢！」

「楊女士，」左蓮心適時出來打圓場，「孩子不懂事，我們大人就別計較了。時間也不早了，孩子們應該都餓了，該回家吃飯了。」

「管好你們家孩子！」楊娟狠狠地剜了顏黛檸一眼，低聲咒罵了幾句，拉著從顏黛檸開口就一直傻愣著的王明傑，氣急敗壞地轉身離去。

罵倒是罵過癮了，顏黛檸也做好了被左家母子懷疑的準備。

不過她並不後悔她的所作所為，惡人就得惡人磨，且對方挑釁在先，她可不想忍。

但左蓮心直到回家也沒說她什麼，只是表示「剛剛詛咒人的話語不太好」，左尋就更不用說了，一直面無表情默不作聲。

的確，顏黛檸剛才的言行舉止不像一個九歲的小女孩，但思及她過往複雜的經歷，左蓮心覺得孩子會這樣也不是沒有道理。

其實左蓮心看到對方被懟成那樣心裡還挺爽快的，與工作中雷厲風行的她不同，生活中的她從小到大就是溫和的性子，自然說不出什麼狠話，所以，當顏黛檸咄咄逼人之時，她驚訝的同時也在佩服小女孩的勇氣。

至於左尋，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的陪伴，她也從來不與他說自己的過往。

左尋很體貼，一向不多問，左蓮心或多或少地有聽到關於他們母子的流言蜚語，不過左尋沒有說過這類話題，她也就以為孩子不知道這些事。

要不是今天這麼一出，她都不知道左尋受到的非議詆欺已經到了讓他忍不住要毆打對方的程度。

雖然她不支持打人，但這次她不會責怪左尋。

左尋從小就很聰明，讓她這個單親媽媽很省心，也讓她有更多的時間精力去打拼事業，生活過得舒適安樂。

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對孩子確實有所疏忽。

想來孩子一直都在顧及她的感受，自己默默地消化著外來的惡意。

她很羞愧。

她需要好好思考，如何讓左尋多些笑容，少些早慧的煩惱。

左蓮心心裡思緒萬千，自然沒有注意到左尋晚上回家時有些許細微的不同尋常。

顏黛檸發現了。

左尋走路時有在刻意掩飾自己不太正常的腳步，身體重心微微向右傾斜。

看起來是傷到左腿了？

見左尋沒有主動提出，應該是不想讓左蓮心擔心，是以顏黛檸也配合地不說出來。

等晚上左蓮心進了自己的房間後，顏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