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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吐一口氣,無意識地抬起左手,在離辰鋒的臉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凝住,大約半分鐘後,那手指才開始貼著皮膚游移至辰鋒蓋住額頭的濡濕黑髮。
此刻的辰鋒看來異常稚氣俊美,那種頹廢的性感、落魄的柔和,混合著年輕的、脆弱的、豔麗的、清新的誘惑,髮絲中隱隱飄來熟悉的洗髮精清香,讓人不禁眩暈。
像一浪狂潮,頃刻滅頂,也就是那一瞬間的事,那記憶中明亮狡黠的眼睛掀起一場驚心動魄的海嘯,有什麽東西,在猝不及防間就發生了。
政申豁地一下坐起身,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的目光閃動著危險而迷惑的鋒芒。
我怎麽了?我怎麽了!長久平靜的心境又起了波瀾,到底哪裡出錯!不是結識了林妙這樣完美的女人了嗎,還不滿足?不是已經提前否定了以往種種荒謬而錯亂的關係?還想怎樣!
當年,就算是安東尼奧這樣出色的玩伴,要不是出於對方主動而積極的引誘,令貪圖刺激的他防不勝防,政申自認是不會去主動追逐男人的,但此時,他清楚地意識到內心深處某些東西破繭而出,掩不住的激動與戰慄。
政申泄氣地推開了那結實修長攬著自己腰部的手臂,從抽屜搜出了一包煙,有的癮想戒卻發現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由於某種不切實際的慾念猛地竄升,在當時會不知道是該阻止還是該任由它爆發。
轉移到了床邊的單人沙發上,身上沾染的水氣還未被室內的暖氣機吸乾,隔著幽暗的燈光和適當的距離,看著那個熟睡中的男子,打火機靜靜燃起的光亮映紅了政申剛毅的臉龐……
等辰鋒撐開眼帘,便知道自己身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他按著腦袋坐起來,眼神卻已恢復清亮。
一整晚,居然難得的沒有做夢,睡眠品質出奇的好,掀開身上的薄被,雖然不是頭一次宿醉,不過這樣渾身赤裸的在一個男人的床上過夜,還真的沒嘗試過。
辰鋒還沒有到失憶的地步,他知道這是在誰的地盤。
即使閉上眼,還是可以感覺到那道巡視過全身的熾烈視線,以及那高熱的手掌摩擦他頭皮時發生的輕微電流。居然也會被別人當作流浪動物般輕柔對待,這個洪政申真是讓人費解的傢伙。
不過怎麽說,人家也算是君子,不但替他善後,還大方出讓臥室大床,要是自己,一定不肯伺候一個只有一面之緣的男人更衣。
黑白兩色的家俱和半閉的灰色窗簾突顯了主人的氣勢,辰鋒打量了一下房間擺設,覺得跟他之前預估的性情相差無幾。
那人自律嚴謹,冷淡而霸氣,不喜歡繁文縟節,也討厭不必要的交際。自己昨晚醜態畢露,希望沒惹毛他。
很感謝對方讓他「自生自滅」,沒有擺出施恩者的姿態留下來看他笑話,餘光掃向牆上的鐘,下午一點四十分,這一覺可真夠久的。
想了想,自己有多久沒有在一張床上這樣安穩地睡過了?從這一點上來看,是不是還要感激一下洪政申的大方款待。
床後放著整套乾淨的衣物,辰鋒拾起擺放在床頭柜上的行動電話查看留言,有十四通未接來電,十通來自廣宇前台。
下床後一邊往浴室走,一邊撥通安娜的專線。當他懶洋洋的一聲「餵」傳到對面,立即被耳提面命的恐嚇聲打斷:「我們以為你被聖誕老人綁架!」
「抱歉,他老人家可沒那閒工夫。」辰鋒試了試水溫,「琴姐找我?」
「對,你等著遭炮轟吧。」
「我只不過早上肚子疼沒報到而已,不至於這麽緊張吧?」
「可你錯過了上午約見約翰.史密夫的時間!他可是廣宇現在實力最雄厚的合作夥伴。你最好給蔣小姐打個電話。」
好像是有這麽回事,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