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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泛黃的契紙被微風吹的刷刷作響,得不到回應,田氏也不急,她有恃無恐的盯著斜靠在門邊的大侄女。
田氏了解他這軟弱的大侄女,雖偶爾會有些脾氣,可是卻到底沒有多大本事。即使再如何生氣,最終只能妥協。
他們拿捏著她的命門,料想她逃不出他與妻主的手掌心。
即使此刻心頭,一的冷意撲面而來,田氏卻也可以忽略。今日雷雨天,人心情浮躁生出錯覺,實屬正常。
他抖落一身的冷意,唇角弧度加深,眯成細縫的眼內精光四射:「我與你二姨,本也希望你好,如今你娶來那等夫郎,傷風敗俗。唯一的用處姿容出色,要我看賣到妓院裡,也是大筆的銀錢……」
柳長寧被這樣惡言惡語給噁心的不行,她倏然抬頭,一雙茶色的眸子內,寒心四射。
田氏被那樣陰鷙的眼神掃了一眼,心中膽觸,將未盡之語悉數吞了進去,而後又覺不甘心,聲音卻不自覺軟了幾分:「大侄女不願意也罷。可你那夫郎有大本事,衝著貴女君笑一笑,自是有大把銀子。侄女聽姨夫勸,肥水不流外人田。去你夫郎處要來五百兩,便能讓你以後恢復白身,當是一筆划算的買賣。」
「買賣?」柳長寧站直身子,走下台階,她一步一晃的走至柳正妻夫身前。
低頭覷了一眼柳田氏手中的賣身契,怒極反笑:「你們當此乃買賣?齷齪強迫得來的那一紙賣身契,威脅了我這麼多年。二姨與姨夫端的是好長輩。」
柳長寧身材纖長,比柳正夫婦高出兩個頭有餘。此刻站直身子,低頭打量二人,身上屬於無情道老祖的威壓,悉數落於兩人身上。
妻夫兩人腿一抖,柳正不耐已是布滿一臉,侄女徒然變得強勢,她雖不是第一次見,但是右眼皮不停跳動,腿不由自主的發軟,令她煩躁不堪。
她黑著臉,重重哼了一聲:「沒教養的狗東西,五百兩銀子拿出來,今日咱們姨侄關係便到此為止。倘若你不給,隔日便將你賣給人伢子……狗爹養的東西,不配入我柳家宗……」
柳正的警告只說了一半,身體便被直直踹翻倒地,
變故發生極快,田氏不自主的尖叫出聲。
卻沒料到,這大侄女不止踹翻了自家妻主,抬手,巴掌快狠準的煽在自己臉上。
柳長寧一般不輕易出手,倘若她動了怒,即使諸天神佛,在她面前,她也依舊照打不誤。
原主縱使性格諸多不對,可是這二人是將原主推向死亡的直接劊子手,卻句句話都是辱罵。逝者已矣,豈能容這兩人嗟搓?
明明占盡了便宜,卻貪得無厭,出爾反爾,惡臭之嘴臉,讓她一個局外人,都生出一股濃濃的厭惡與憤怒。
柳長寧動作極快,巴掌翻飛,田氏無絲毫還手之力。唇角溢出鮮血,臉頰紅腫,整個人被打得歪倒於地上。
早前被踢翻的柳正這會兒緩過神,捂著腹部弓腰起身,作勢便要撲上來。
只可惜眼前的大侄女兒,就仿佛身後有眼睛般,抬腳,長腿用力,便正中她的腹部,柳正被再次一腳踹翻。
妻夫二人四仰八叉的躺在老宅門外的黃土地上,只剩下哀嚎求饒聲。
柳長寧有強迫症,她出手素來只出十次,不管是拳腳相踢,還是刀劍穿心。
十下之後,倘若沒死,便放他一馬。
因了這些年養尊處優,整個人受到社會主義薰陶,往日的戾氣磨平。否則以此二人對原主犯下的惡行,赤手空拳已是她被磨平稜角的仁慈。
活動完筋骨,地上兩位中年男女已是連哀嚎之聲也叫不出來,雖只受了十下,力道卻是十乘十,此刻鼻青臉腫,嘴角俱掛著血漬,狼狽不堪。
「我當你們有何本事,看來不過爾爾。」柳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