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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五代名家荆浩、关仝;北宋徽宗赵佶、李成、范宽、苏轼、米芾;元代王冕,明朝戴进、唐寅、仇英、董其昌……清扬州八怪、吴昌硕等等历代名家杰作,大小小五十余幅,鲍甫看罢震动不小。
“阿三,这些画?……”
“我爷爷和父亲一生的心血!那张条幅颜字和宋人摹本吴道子的《佛像》,是爷爷一九三八年在美国用重金收购的;这幅北派始祖李思训的《江帆精图》和韩干的《照夜白图》,是抗战前爷爷从肃亲王后人手中买到的;《王维雪溪图》则是原川军一将领仰慕爷爷的为人,送给爷爷的。至于那几幅宋、元的名画,则是父亲收藏的。这些仅仅是我家收藏品中的一部份,大多数文物因为家中实在无法收藏,在那*的年代丢失了……”
阿三打开另外两面墙,里面露出做得十分精细的博物架,每一层都用丝绒衬底。各种物件按年代、类别排列。鲍甫粗略地看了一遍,上到殷周时期的青铜器、素玉大壁,下至晚清的名贵斑指、鼻烟壶,几乎应有尽有。无论是从文物的角度还是从工艺方面来看,均是历代的精品,令人叹为观止。
鲍甫戏噱地对阿三说:“阿三,你富可敌国呵!”
“不,我是个不明分文的乞丐。”
“有你这样的乞丐?这里的东西随便走私一件到海外,你一辈子都受用不尽哪!”
“鲍先生……”阿三突然正色:“你看错人了!我在饿得发昏的时候,都没打过它们的主意……”阿三深情地望着琳琅满目的古玩字画,严肃认真地说:“遵从父母的遗愿,我只有保管它们的权力……”
“请原谅,我玩笑开过头了……阿三,你靠什么生活呢?”
“你都看见了,还问!”
“该谋一个正当职业……”
阿三避开鲍甫的目光,沉默了。俄尔,他突然发作,痛苦地大声喊道:“正当的职业,我何尝不想!先生,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他们逼疯的!都什么时候了?不给我父亲*,不给我母亲恢复工作,拒绝退还我家被抄走财产、房子、文物……连这么一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都不让我们住……为了赶走我们,他们扒光了水管,剪断了电源,还堵死了唯一的气窗!”
鲍甫愤怒了:“竟有这样的事!为什么?”
“就为这些!”阿三指着墙上:“有个当官的指名要苏轼用过的东井端砚,张大千送给我父亲的《仕女图》,乾隆皇帝的翡翠斑指,我母亲忍痛送过去了。谁知他胃口大开,索要更多的东西,否则将我一家人置于死地,我母亲一气之下,疯了……”
阿三冲动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痛楚地用手遮住发红的眼睛,良久才继续说道:“母亲死后,仍不放过我,不给我仍何工作的机会,连我申请去卖大碗茶也被拒绝,后来借拆迁的名义,将我赶出这儿……我是人,我总得活下去呀!”
鲍甫心里很难受,眼前的事实使他清楚地看到,大地上还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是谁把阳光遮住了?
“阿三,也许……我能帮你。”
“帮助我?……”阿三茫然抬起头,睁大了那双*的眼睛:“通过您的努力,也许能改变我的处境。但是,那些人能放过我吗?十几年屈辱的生活,我就象狗一样夹着尾巴……任人欺凌,任人辱骂……使我懂得,生活不是属于我的,我只求衣能遮体,食能果腹而已……”
“阿三,听我说!不要被目前一些丑恶现象所迷惑……以我的年龄和与你家交情,我都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孩子。阿三,你还年轻,振作起来,会有前途的!”
“前途?我手无缚鸡之力,除了摆弄这些玩艺,我一无所长!”
“先不谈这些,来,给我倒上酒!”
鲍甫喝光酒,抹抹嘴,望着阿三被铜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