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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見到姜芷溪，柏翊抱著她不停重複著&ldo;回家&rdo;兩個字，幾個人都沒法把他從姜芷溪身上拉開。

剛開始，姜芷溪難過的一個字都說不出，真的想帶他回家，後來冷靜下來，就抱著他柔聲細語的哄勸。

她說了很多，柏翊一言不發，但說到最後，他轉身回到病床上躺下，姜芷溪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然後就是柏文建進門看到的場景，一直持續著，沒有絲毫改變。

他的情況治療團隊是全程監控的，其中一位勸慰柏文建：&ldo;現在這樣就很好，雖然不配合，起碼也不抵抗。&rdo;

柏文建沉重的點頭，無意識答：&ldo;……你說的是。&rdo;

他又偏頭看向周醫生：&ldo;周教授，您怎麼看？&rdo;

算起來周醫生跟在柏翊身邊最長，從他第一次看病開始，就有周醫生的身影，這麼多年下來，他恐怕比柏翊自己還要了解他。

周醫生沉默片刻：&ldo;說實話，我不知道他的病什麼時候能好轉，也許就是明天，也許永遠不可能。&rdo;

柏文建深吸了一口氣，許久，才道：&ldo;請您盡力，拜託了！&rdo;

……

姜芷溪寸步不離陪在醫院一整天，一天中柏翊活動最多的部分就是坐在床邊，和她一起看夕陽。直到晚上十二點，才躺在床上淺淺睡去。

她不敢走，怕手一抽離，柏翊又會醒來。

夜裡將近兩點，助理幫忙，姜芷溪得以出病房換口氣。

沒想到這個時間，沒睡的不止她一人。周醫生就坐在走廊里，似乎已經等了許久，見她出門，溫和的笑笑：&ldo;我請你喝牛奶？&rdo;

片刻後，她握著一瓶溫牛奶落座在周醫生身邊：&ldo;您有話想說吧。&rdo;

周醫生笑：&ldo;姜小姐一直很聰明。&rdo;

……

病房內。

黑暗中，柏翊睜開眼，眼中沒有一絲睡意。

他穩穩起身，正常下床，走到門口。

護工本來在小憩，聽到細微的聲響睜眼，看柏翊已經走到門前，嚇得魂都要掉了，慌忙起身就要阻攔。

柏翊回頭，冷冷看了她一眼：&ldo;別多事。&rdo;

吐字清晰，神情鎮定，這表現哪裡像個精神病人！護工竟然被他的表情嚇到，果真站在原地沒有動，也沒有出聲。

他沒有出去，推著門板開了一道細小的縫，於是門外的聲音模糊傳進來。

……

陳醫生喟嘆：&ldo;我只是想同你聊聊，我們聊聊好嗎？&rdo;

姜芷溪儘可能讓自己放鬆：&ldo;您想聊什麼？&rdo;

&ldo;聊聊你。&rdo;

&ldo;我？&rdo;

&ldo;對，聊聊你的病。&rdo;

她笑：&ldo;我的病已經好了，您盡可以放心。&rdo;

周醫生仿佛很感興趣：&ldo;情感缺失症自愈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我一直很好奇你從前是什麼樣的。&rdo;

&ldo;我從前啊……&rdo;她抬頭望了望天花板：&ldo;我是個很難接觸的人，您可能想像不到，我有很多朋友，我正常交往正常生活，表現的像個正常人一樣，但我無法對他們產生分毫感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幻想模擬出來的。我告訴自己我喜歡這個，我討厭那個，假裝自